9.第9章 第9章:離去(1 / 2)

徐聽賦說,“如今,討論他們為何未死並非急事,而是他們已經來了。”

原白川一直靜靜坐在石凳上,明明此地寒冷,他卻覺得有一團火快要把自己燒成灰燼。

“這三年,赫連長淵並沒有閑著,已經與朝中高層勾結,不然這一次……”

雲綠轉身過來憂心看他,“那而今豈非死路?你根本找不回黃金,無法為自己洗脫冤屈,而且,還會遭到少宮主追殺。”

這話已是絕境,兩人到此為止,再也無路可走。

一塵樓庭院中霎時寂靜一片,好一會兒,徐聽賦才搖頭,“天下何來死路之說?”

雲綠看向他,“找不回黃金,還要麵臨少宮主逼殺,如何不是死路?”

“年紀輕輕何必這樣悲觀呢,天下間從無死路,隻是分路好走或不好走罷了。”

原白川急切看他,“前輩請指點。”

“指點談不上。”徐聽賦淺笑,“按照方才所說,我大致也有一個了解,與少宮主合作之人是誰?那人又為何搶奪黃金?是少宮主單純送你的見麵禮?那人為何要與少宮主聯手?這裏麵問題極多,慢慢想,想通了,天下間便無死路了。”

原白川靜靜想著,將從自己接到命令到此地,所有一切,一點一滴慢慢想。

等到他回神時,麵前已經坐著兩人,徐聽賦端了一杯茶給他,“可是想清楚了?”

他隻覺得口幹舌燥,捏緊茶杯一飲而盡,“前輩的問題,晚輩無法想通,但有一點,這黃金現在必定還在京城,晚輩回京找到黃金,揭發阿鼻獄王之事,晚輩自然一身清白,隻是而今,晚輩……”

“是。”徐聽賦說,“你回不了京城,那些人也不會讓你回京。”

原白川輕歎,“如此一繞,那豈非仍是死路?”

“怎會。”徐聽賦悠閑品茗,“正所謂大破而大立,既然已經破敗,那就全毀去,在重創的廢墟之上,再次綻開燦爛花朵。”

原白川不解,雙目迷茫,就聽身邊雲綠不確定問,“前輩的意思是……將少宮主這個本已是死人之人,公之於天下?”

“有何不可?”他放下茶杯,拿著手帕隨意擦手。

原白川仔細去想這裏麵的問題,“莫說許多江湖中人,就算是三途宮,知道阿鼻地獄部的人也極少,更遑論阿鼻獄王還是少宮主,所以沒有人懷疑他,或許有吧,但也都不重要了,畢竟那隻是個死人,但若現在,阿鼻獄王真實身份重現,那……”

徐聽賦飲下一口熱茶,“那你就有轉機咯。”

原白川笑了,躬身誠懇說,“晚輩謝前輩指點,否則如今,尚在迷霧之中,豈能撥雲見月?”

“我隻是告知你怎麼樣做,紙上談兵而已,至於能不能做好,就是你自己的事了。”徐聽賦聲音始終帶著一種淺淺的溫暖。

雲綠眼中閃過一絲歉意,“隻是可惜,這次將前輩牽連進來。”

“我無事。”徐聽賦麵色淡淡毫不在意,“對少宮主來說,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與我直接交惡,你們放心即可。”

這個道理兩人也並非不懂,畢竟沒有人想得罪徐聽賦這樣一個曠世奇才。

數日後,原白川已是痊愈,正在庭院中與主人說些話,雲綠倒了茶來,徐聽賦問,“確定要走了?”

“嗯。”兩人坐在石凳上,原白川點頭,“已是叨擾多日,如今也該離開了。”

徐聽賦接過雲綠倒得茶,“少宮主尚未離開大雪山,你們一離開,必遭糾纏,如此吧,我替你們拖延他一些時日。”

原白川眼中有著無盡驚喜,“多謝前輩。”

下午時分,天色陰暗,灰蒙蒙如一個不堪回首的噩夢。

兩人跟在徐聽賦身後,走進大雪山深處。

可徐聽賦停下腳步,看向前方,“少宮主也喜歡賞雪麼?”

前方的人幾乎已與大雪融為一體,伴隨著話音落下,他身後走上來上百人,穿著黑袍,隻是胸膛正中處有一個骷髏頭,看起來詭異至極。

“你要賞雪,與我無關,我隻要那兩人,不擾你興致。”赫連長淵抬手指向雲綠,隨之又是原白川。

徐聽賦搖頭笑了說,“在下已經約了二位小友一同賞雪,若是少宮主將人帶走,在下豈非孤零零一人?”

“嗬。”赫連長淵一聲冷笑,身後骷髏衣隊手持利劍湧上,如暴風卷雪,迫人氣勢騰騰席卷而來。

雲綠立即抓住原白川肩膀將人背起來後退。

少宮主見他不曾反抗,可見身上還帶著傷。

徐聽賦見湧上之人,右手劍指一抬,“飄霙·雪鳥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