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們都很好,那就好。”她隻是看向他笑,仿佛隻要看到人好好站在麵前,就足夠讓她一直笑下去。
連翹從後院跑到前頭來,雙手還沾著泥巴,神色謹慎,站在雲綠身邊小聲問,“白芷姐姐,他是誰啊?”
“我是她丈夫。”原白川說完,雲綠伸手暗中推了他一下。
見雲綠沒否認,連翹就信了他的話,沒好氣說,“那這些時間你死到哪裏去了?白芷姐姐一個人待在這兒,你怎麼麵都不露一下?”
雲綠轉過身來看向連翹,麵帶淺笑,“他是個跑生意的,我出事的時候他還在外頭,哪裏能知道?現在不是一知道就來看我了嗎?”
“嗯……也是。”連翹想了想,覺得也有點道理。
站在門口的陳大夫無奈搖頭,“連翹,過來幫我切藥。”
“哦來了。”
人走了,前廳安靜下來,雲綠牽住他手,兩人隨意坐在凳子上,雙耳安靜,良久,他先開口,“我們在此再住一段時間,一直到你完全養好為止。”
雲綠輕輕搖頭,“不必了。”
他想了想,“也是,你現在的情況,再怎麼養,估摸著也就這樣了,不若回京去找閻王愁,也好徹底治愈,年紀輕輕,可別留下病根兒。”
雲綠歪著頭看他,好一會兒抬起手,輕輕摸著臉,“我臉上的疤痕,是不是還有兩三個?”
他聞言仔細看,抬起手摸了摸,“嗯,有三個,顏色已經很淡了,再過些時間就會消失。”
“那就好。”她放鬆笑了,“這樣,今日也不早了,明日吧,明日我們啟程。”
“好。”他略一猶豫答應下來,雖然雲綠如今情況舟車勞頓並不見得好,但,她如今情況,很需要閻王愁的幫助。
這日,雲綠坐在車廂內,偶爾看一眼窗外的風景,外頭原白川在趕車,她也沒什麼可做的,除了發呆,也找不到能做的事。
“會不會趕得太快了?”外頭,原白川詢問,“我趕慢一些。”
雲綠發笑,“我沒這麼嬌貴,沒這個必要。”
“還是慢些吧,也不急,太快了顛簸得很。”
她抿唇微笑,如今,兩人完好在一起,還有什麼能讓人不開心的呢?
日正中天,陽光照在海水上,如同在海麵鋪了一層金。
付叔召集手下眾人在正堂內,此刻正在吩咐,“全部收拾準備好,申時三刻啟程,半夜到達蘇州,天亮前出蘇州城,一路上不要引起注意,大家全都打扮成商人,不要惹是生非橫生枝節。”
“是,屬下皆已明白。”
“好,下去吧。”
人有序離去,偌大正堂,此刻隻有付叔一人。
他一臉沉重,坐在椅子上,端起桌上茶杯飲了口,一臉亢奮,“好,終於,終於……等到這一天了,可,孩子,你到底在哪兒啊?”
付叔目光中帶著兩分無奈與絕望,閉上眼搖頭。
原白川趕著馬車,這次因有雲綠,他不如來時一般隻顧前進,見著前方路邊有一客棧,抬頭看了眼西邊,衝車廂內說,“應該還有一個時辰就黃昏,正好旁邊有家客棧,不若先住下來?不然等到天黑時,未必就有這般巧,還能遇上客棧呢。”
“好,反正如今的我們,隻有時間是最多的。”雲綠笑著掀開簾子下去,守在門口迎客的小二馬上過來牽住馬韁,招呼著進店。
“一個房間,送些飯菜上來。”原白川帶著鬥笠,將銀子放在櫃台上,和雲綠一同上了二樓房間。
“你氣色看起來沒以前那樣好。”他歎了口氣,端了杯茶遞過去。
雲綠就坐在他身邊,聞言輕笑,“我現在樣子其實看不出來身體如何。”
“嗯。”他沉沉應聲,“我還是看的出來的,而且你現在是內裏空了。”
聽到此話,她隨意一笑,“沒事,回去找到閻王愁,你知道他本事的,兩貼藥下去,我就全好了。”
他臉上漸漸有了笑意,“也是,他的確有本事,哎,這次也多虧了黃豆跟黃瓜。”
雲綠想起那日,也不由得露出複雜地微笑,“是呢,可能這就是天意吧,命不該絕,我著實想不到,居然會碰到黃豆兄弟,哎,若不是他們,啊對了,我跟他們說,讓他們去找閻王愁拿一萬兩銀子,是怕他們不肯幫忙,這件事你必然知道,到時候由你來給,你可給了?”
“沒有。”原白川搖頭,“他們從頭到尾都沒說,哎,也不必這樣想,那兩人還是挺不錯的。”
正說著,小二敲門送來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