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頭,“嗯,他最近在忙,你去就是,我會替你攔著,更何況現在的他對你沒什麼興趣。”
“這真是好事。”雲綠笑了,見他原地一縱,腳踩竹枝如飛鷹離去。
她在漆黑竹林中頓了半晌才離開,臉上有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笑容。
回到小樓,就見夜色中,他手裏提著燈籠站在前方,她略一意外還是走向前去,“吵到你了。”
他搖頭,轉身和她往前走去,“羅信鷗來了?你看起來很高興,他帶來的一定是好消息。”
“嗯。”她麵帶微笑點了下頭,抬頭看向天際那一輪半圓的月,又被雲霧遮去大半光芒,“慕容翎要北上大雪山找雪之精了,哈。”
“嗯,難怪你這樣高興,那接下來我們也不要做什麼了,就安安靜靜待著。”他沉沉歎了口氣,也已感覺到希望。
一處安靜宅院內,少宮主盤腿坐在偌大荷花湖中央的亭子內練功,隨著腳步聲靠近,少宮主睜開眼看向走來的羅信鷗,“慕容翎已經去了?”
“嗯。”羅信鷗走到他身邊停下,“你不是懷疑他嗎?為什麼不讓我去?”
少宮主歎了口氣,“因為有風險啊,讓他去吧,就算死了也沒關係。”
“真慶幸他不在,也沒有聽到你這句話。”羅信鷗語氣中聽不出什麼情緒。
少宮主輕笑一聲不再說話,閉上眼如同入定。
好半晌,羅信鷗問,“你最近怎麼又勤於練功了?”
“這是阿鼻寶典最後一招。”說著話,少宮主睜開眼看向前方水麵早已枯死的荷葉,偶爾一兩條紅色鯉魚從水中躍起,“曆任宮主都沒有能練成這門武功的,隻因最後一招語焉不詳又深奧,我翻閱整理後,終於明白為何最後一招叫萬魂祭道。”
羅信鷗眉頭皺起,“萬魂祭道?哈,這才是你故意搞出屠魔會的真相吧。”
“嗯,你一猜就對,哈,普通人的魂怎比得過武功高手的魂呢?既然要萬魂祭道,那就應該用最好的魂啊。”
“好吧,那麼而今你就在練最後一招?成功了嗎?”
少宮主搖頭,“似是而非,我總覺得我隻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頓了頓,他起身坐在亭中的凳子上,看向麵前站著的人,“萬魂祭道,還差了一點。”
“哦?”
“群龍怎能無首?所以,這萬魂需要一個最好的魂做龍首。”少宮主說起這話時眼中笑意令人驚悚。
羅信鷗想了想,“比如徐聽賦?”
“可惜,他已駕鶴西去了,不過梅窗月好像也很不錯。”少宮主笑意深深斜眼看向身側的人,“你覺得呢?”
“我又不會這門武功,你問我又有什麼用?”
“哈,那慕容翎呢?”少宮主又問,端過桌上的茶飲了口。
羅信鷗搖頭,“何必呢?他跟隨在你身後這樣久,無功也有勞,你又何苦做這種過河拆橋的事。”
少宮主臉上的笑容漸漸冰冷如霜雪,好半晌才似笑非笑說,“在你心中,他倒是很重要啊,哈,不過可惜了,他還不夠格。”
突然,少宮主又問,“你昨晚去哪兒了?”
“出去了,四處走走。”羅信鷗並沒有否認,“我真的很好奇,這些江湖高手自詡名門正派,為何被你屠殺成這副模樣也沒人來報仇。”
“哈,他們不值得你放在心上,罷了,隨你就是。”
陰沉的天氣,冷風如刀吹來。
付叔帶著大批手下來到荒無人煙的山中,看向眼前青翠樹林,遍地茂盛綠草,感歎自語,“果真是龍脈之地啊,就是地氣充裕。”
他自語著蹲下身來,緩緩摸著地上綠草,“經冬仍綠,草木茂盛,此朝氣運仍旺啊,哈,氣運加身,鬼神不敢侵。”
好半晌,冷冷冬風中付叔站了起來,看向身後數百人,“按照我與你們所說,立即辦事,此地僻靜,人煙罕至,不必擔心被人發現,但也不必要留下痕跡。”
手下立即分頭行動,半個時辰後,現做的灶頭火燒的極旺,付叔一臉滿意看向忙碌眾人,一個手下走上前來回稟,“鐵水已備好。”
“好。”付叔滿臉堆笑,“將鐵水倒入龍頭、龍頸、龍心、龍尾、四爪之上。”
“是。”手下已奉命前去。
付叔看向眾人手拿鐵鍬,拉著尺子丈量,最終找準位置往下挖坑,隨後將鐵水倒入坑中,再填土封上。
這一番忙碌下來天色漸暗,付叔命人收拾東西便離開,大地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