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難看出了無一雙笑眼裏的暗含警告。
許枕眠打了個寒噤,沒敢多留,待黑衣人看不到蹤跡後,就匆匆帶許聲回了客棧。洗了個熱水澡後,許枕眠惡狠狠的警告許聲,讓他不許再多管閑事。
“不然你死了,我也不敢去給你收屍。”
許聲也被嚇到了,瑟瑟縮縮的不敢說反對的話。
等到下午,許枕眠一覺睡醒的時候,許聲興衝衝的跑來告訴她。
“虎子他爹回來了,毫發無損的回來了。”
許枕眠一愣,這也算是個好消息了。這麼看來,這件事到此算是告一段落了。剩下的已經和她沒有絲毫幹係了。去他的了無,就讓他和那群黑衣人狗咬狗去吧。
“許聲,收拾收拾,明天早上咱們就離開姑蘇了。”
許聲有點舍不得。
“可是老大,我都還沒來得及好好逛過這姑蘇城呢。”
許枕眠正忙著找什麼東西。
“沒有銀子你逛什麼?別忘了咱們出玉山,此行最大的目的是什麼?”
太陽已經完全落下山了,福來客棧一間客房裏,床鋪,凳子什麼的被扔的七零八亂。
許枕眠扶著酸痛的腰,找了個能落腳的地方,一屁股坐下。這個時候她終於清醒的意識到,她的'信物'不見了。
“信物”其實是隻玉佩。玉佩有她半個手掌大,看得出來是上好的玉料,雕工極其精巧,玉佩入手聞潤,掂起來也極有分量。
兩年前,她剛穿過來時,恰是封後大典剛剛完成。沒錯,皇帝還在前方征戰,後頭太後就偷偷給他娶了個媳婦。
她迷迷糊糊有意識的時候,小宮女正把鳳印並這個玉佩往她手裏放。她還沒來得及收,就聽宮門外大亂,一片哄鬧。
哭喊聲,爭吵聲,有人大喊:“匈奴打到皇宮了!”
匈奴已經打進皇宮了,國要亡了。
小宮女把這玉佩匆匆往她懷裏一塞,抱著鳳印就跑路了。隻剩下一個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她,還沒來得及做些什麼,就被人從身後一棒子打暈了。
等再次醒來,她已經在玉山了,隨身攜帶的隻有這塊玉佩。
再後來她撿到了許聲。玉山消息閉塞,不過她和許聲還是偷偷打聽到了許多消息。
比如原身的父親是前朝的左相,許平奴。她是左相唯一的嫡出女兒。前朝覆滅後,許平奴被當朝新皇多次盛請,終於推脫不過,答應出任禮部尚書,繼續為這天下百姓出力。
許平奴是元和三十年的狀元郎,後被聖上指婚,尚公主。他當時二十二歲,青年才俊,官途大好。後來皇帝薨逝,幼帝登基,他的前程卻並未終止於此。新帝年紀尚小,無法親政,著封太傅、太保,其中便有許平奴。
清平七年,帝時年十一,初露爪牙。景平橋事變,廢太傅、太保。旁人都以為這是許平奴的劫難,卻不料這隻是上天給他放的一小塊攔路石。不久後,帝下旨,敕封許平奴為左相。
直到九年後,前朝覆滅,新朝建立,許平奴如今再出任禮部尚書,也不過才四十七歲。曆兩姓三朝,可見其能力,其心智。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許枕眠打聽到。據說她這個爹和娘感情極好。不過她娘生下她不久後就去世了。為了開枝散葉,她爹被老太君逼著納了很多妾室,也生了不少孩子,至今還未有一人扶正。
沒錯,她這次就是來認親的。其實親不親的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想要點銀子。
玉山真的是太窮了。不像隔壁七尋山種什麼收什麼。玉山地大物薄,種什麼死什麼。這兩年她和許聲天天指著那點子土豆、野雞、野兔、野鳥,吃了上頓沒下頓。天天去村子裏蹭飯,饒是她再厚的臉皮也覺出了些羞恥。
如今也隻能拿著這,疑是她爹娘定情信物的玉佩去尋親了。可是,如今這疑是信物還不見了。
許枕眠在地上坐了一會兒後突然腦子裏一個激靈,猛地爬起來。把許聲給嚇了一跳:“老大,你怎麼還抽搐了?”
許枕眠沒跟他計較
“我知道玉佩可能在哪了。”
“砰砰砰”有人敲門,許枕眠和許聲對視了一下,示意他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