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調查(1)(1 / 2)

穿過前院,眾人再次回到正廳。棺材還停在原位,周圍一片肅殺的白。兩側椅子裏又有人落坐,穿著素色衣服,麵孔還是百分百的不快。茶桌上擺著熱茶,人們各自交頭接耳的聊,看見有人進來,輕蔑地瞥一眼,露出厭惡神色,連罵都懶得,繼續和身邊人閑扯。

蒲團邊跪著兩個年輕女孩,白衣白褲,正往火盆裏添冥錢,神情專注,麵色悲傷。

“不招人待見。”張晨無奈搖頭,扭頭看向那口棺材。昨夜太黑,氣氛吊詭,也沒敢多看,現在大白天的,也不那麼害怕了,便硬著頭皮想去看個究竟。

他問有沒有人一起去看,幾個姑娘都不太敢,由幾位男士代勞,過去瞧一瞧。

大廳裏幹站著也是尷尬,幾個姑娘便又出來,站在院子裏透氣。

張晨、沈定海、曹書墨、洪渠央四人等她們都出去了,便挪開步子,直接圍到到了棺材一側,探頭一看究竟。

大白天,森氣消了大半,光照充足,棺材裏的情形清晰可見。一名二十多歲的年輕姑娘安靜地躺著,一頭烏發秀亮,容貌姣好,皮膚也吹彈可破,神態安詳自然無一絲死氣,仿若睡去而不是離去。

她著一件淡紫色連衣裙,碎花圖案,配一雙鑲珍珠小涼鞋,雙手擺於腹部,手上握著一隻奢侈品小包。她身邊兩側,放著一些品牌化妝用品,有水、乳、粉底、散粉、唇膏、腮紅等等,腿側還塞了幾件春季的衣物,腳邊則擺著一雙厚底運動鞋、一隻運動書包。

“好奇怪,這姑娘穿的不是壽衣,而是日常的衣服。”張晨望著棺材內有些奇怪:“擺放的物品也是日常用度,如果不是這環境,這些玩意歸到包裏,倒以為她要去一趟不遠的旅行。”

“是有點怪。”沈近海望一眼名牌包:“你瞧周圍這些人,穿著打扮還都挺樸實的,這姑娘用的這些奢侈品箱包、高檔化妝品,有沒有顯得和這個地方有點格格不入?”

“也許這姑娘壓根不是這鎮子的,也是個穿越者?”張晨在一側開口。

“穿越者?”沈近海微微蹙眉,提出疑問:“如果是穿越過來的,就是來解決問題的,可是,死了那麼多人,為什麼偏偏要為這個姑娘設靈堂?而且……”沈近海壓低聲說:“你們瞧瞧兩邊,那些人看上去像不像那種大家長、老族長的感覺,有沒有?”

“有。”曹書墨直接說:“所以就很奇怪,為一個陌生姑娘設靈堂,還請來了那麼多有身份的人,她到底是誰?”

“那個……”祁嘉音的聲音忽然出現在一側。

曹書墨扭頭去看,原來洪渠央的位置早沒了對方的身影,現在站在那的,正是那個踩了自己鞋子的冒失女生。想到被踩鞋的尷尬,曹書墨就忍不住皺眉,眼神立刻充滿了不友好的意味。

“不好意思哈,”祁嘉音尷尬笑,避開曹書墨嫌棄的眼神,微微頷首道:“一般情況下,在這種比較封閉的地方,女的死後是不會把棺材停在正廳中央,供人吊唁的吧?通常都是家族力的男性成員才會有這個‘待遇’吧?電視……電視劇裏都這麼演。”

“對哦。”沈近海眨眨眼,祁嘉音說的沒錯,在這樣一個等級森嚴的大家族裏,怎麼可能特別為一個女孩置辦這樣一場嚴肅的葬禮。還讓她停棺在正廳位置,這個設置本身就非常不合常理。

“還有……”祁嘉音怯怯地說:“你們看女孩身邊的物件,包括她穿的這一身衣服,都不是全新的。那些化妝品,水都用了一半了,那個化妝盒上還有粉末的殘留,還有鞋,也有磨損的痕跡。包括那隻品牌字母包,也是半新不舊的。”

順著祁嘉音的話,眾人再次注視棺中的女孩,果然如其所說,穿戴物品都有用舊的痕跡,竟然沒有一樣是全新的。

沈近海總結道:“放在這個位置顯得很重視她,但是放入舊物又顯得不重視她,這很矛盾。”

“挽聯上沒有任何字,也沒有放她的黑白照片,也沒花圈花籃紙紮。”曹書墨忽然說:“隻有白布條,沒有一個字,這些人不想給她任何身份解釋,又不得不將她放在正廳吊唁,太矛盾了。”

“要不,去問問?”沈近海看一眼周圍,沒人在意他們,但氣氛裏那種厭惡又如此強烈,讓人極為不適。

“是得去問問了。”曹書墨揉了揉鼻子,淡淡說:“還記得郭儲生嗎?他已經在這裏待了三天了,也就是說屍體在裏麵已經躺了三天。可你們看,屍體至今完好無損,沒有絲毫腐敗的跡象,隻有一點點味道飄出來。他們應該對屍體做過防腐處理,目的就是讓屍體盡可能長的擺放在大廳,他們似乎有未解決的問題,所以無法將之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