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不說話了,要是給上將知道他今年二十五了會不會大發雷霆剝了他的皮?
趙逢冬捏著他的腳,發現他全身上下除了腳上沒傷,其他地方都已經是傷痕累累了。
當然如果他知道伊恩的腳為什麼沒受到虐待之後,他大概會更生氣。
溫特是個十足的戀腳癖。
有本事的人毛病也多,溫特仗著自己的累累戰功,跋扈慣了。有個什麼興趣癖好根本都不加掩飾的,放任其滋長。
比如家暴,比如某些上不了台麵的特殊癖好。
如果不是神主賜婚,如果伊恩不是二殿下,怕他早被打死了也說不定。
溫特一直覺得自己沒錯,娶高貴優雅的大殿下希爾是他畢生願望,是伊恩打破了他這個願望。
所以他活該。
“藥吸收了就去睡。”趙逢冬放開伊恩的腳,想去衝個涼,臥室裏太熱了,室溫大概有二十多度,他有些怕熱。
伊恩看著反常的上將,一時摸不準他在玩什麼把戲,不會是這會兒不做,然後半夜起來把他往死裏折騰吧?
這也太可怕了。
趙逢冬還沒起身,就被伊恩拉住了。
“怎麼?”趙逢冬仰視著他,富麗堂皇的床上坐著瘦骨嶙峋的男孩子,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趙逢冬看的有些觸動。
想給他煲湯,讓他補補。
伊恩被他冷漠的語氣懾住了,猶豫了半晌,長長的眼睫抖啊抖,過了許久才鬥膽問了一句:“你是不是氣我親你,所以才不要我?”
趙逢冬蹙眉,怎麼回事?
伊恩瞧著他刻板的臉,豆大的眼淚說掉就掉,他哭的無聲,甚至都不帶啜泣的。
趙逢冬眉頭皺的更厲害了,這樣哭,後半夜不會缺水嗎?
“別哭了。”他出聲製止道。
伊恩聽到這命令式的語氣頓時不敢哭了,他打了一個哭嗝,泛紅的眼睛望著上將,欲哭無淚的樣子更是可憐了。
趙逢冬用那滿是厚繭的手不甚溫柔的揩去他眼角掛的淚,粗糙的手磨的伊恩眼角那一塊兒都紅了。
還不如用紙巾擦。
“老實坐好。”趙逢冬給他掖了掖領口,然後走向了浴室。
伊恩望著那高大的背影,垂下了眼,神色不明,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次的任務?”趙逢冬打開花灑,又是熟悉的場景,他叫係統老半天,那端才懶洋洋的回複。
“伊恩,把他送上斷頭台,您任務就算完成。”
趙逢冬沒想到這次係統會這麼爽快,居然就這麼說出來了。
“先生,千萬不要大意,他可是個難纏的角色。”係統提醒宿主,千萬不要因為任務的簡單而掉以輕心。
畢竟要營造緊張的氛圍感實在不容易,全靠他裝神弄鬼故作神秘了。
趙逢冬看了看手臂上的數字,臉色有些難看,他問係統:“我遇見的每一個他,最終的宿命都會是走向死亡嗎?”
“當然……不全是。”係統打哈哈的回複。
開玩笑,要是給這個祖宗知道是,那這任務還做不做了?
“我知道了。”趙逢冬抹了把臉,關掉了花灑,他沒想到他出來之後伊恩還在床上坐著。
“發什麼呆?”他擦著頭發,糾結片刻,念及剛給人上好的藥,不能就這麼洗了,索性按捺住了自己的潔癖,說:“躺下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