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趙逢冬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又要往籠子裏鑽的伊恩薅出來,然後命令人拆了那個惹人心煩的籠子。
“給我拆了它。”趙逢冬叫人進來,說拆就要拆。
他實在看不得伊恩往籠子裏鑽,那個籠子幹淨嗎?那邊鋪的地毯多久清潔一次?有沒有細菌滋生?
他的潔癖不允許有這麼個東西在這礙眼。
“是。”下人抬著笨重的牢籠,艱難的往外挪。
這籠子實在是大,暴發戶溫特打籠子的時候還讓人刷上了金漆,真金白銀貨真價實的金漆,說拆就要拆。拆下來的廢鐵都不知道能不能垃圾分類再回收利用。
伊恩眼睜睜看著籠子被人搬出去,他第一反應不是上將要他從今以後睡床上,而是上將要把他趕出去了。這麼一想他心裏又開始慌了。
趙逢冬心滿意足的看著空曠了的空間,還在想要添一個書架,結果一回頭就看見伊恩撲通跪在了他腳邊。
“又怎麼了?”趙逢冬低頭,居高臨下的睥睨著伊恩。說吧,又要碰瓷他什麼?
伊恩彎了腰,卑微的匍匐在上將腳邊,他埋著頭,稍長了一點的黑發窩到脖頸,細瘦的頸子彎的不像話,他帶著哭腔,聲線又抖:“籠子…籠子沒了,你又要把我趕去後花園的狗窩嗎?我,我怕狗,不能再去了。”
看見了嗎?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趙逢冬一邊窩火於來了就背鍋,一邊又惱火於溫特的所作所為,他單膝下跪,扶著伊恩的肩,把他扶了起來。
伊恩眼圈通紅,白麵皮紅眼圈黑痣,鮮紅的嘴唇顫動著,蒼白又脆弱,無助的眼神望上趙逢冬一眼,他心就顫了。
還真像一個可憐的小狗勾。
“你還鑽過狗窩?”趙逢冬關注點在這裏,他決定今晚一定要讓伊恩洗了澡再上他的床了。
“你,你讓我去的。”伊恩一身軟骨,上將一扶他,他就要往上將的懷裏倒了。
趙逢冬隻當伊恩身體虛,索性把他打橫抱起,放到了沙發上。
“以後不準再鑽狗窩,再敢鑽狗窩就不要上我的床了。”趙逢冬佯裝威脅道,他從不養狗,也不養貓,因為他受不了有毛漂浮在他生活的空間。
更別說狗窩了。
伊恩點了點頭。
已經過了吃早餐的時候,趙逢冬叫著伊恩,出去客廳吃早午餐。
餐桌上擺著標準的西式早餐,又是高熱量的一天。
趙逢冬握著刀叉,吃了兩口之後發現伊恩根本沒有動過刀叉,甚至連手邊的牛奶都沒喝。
“不合胃口?”趙逢冬問他,緊接著下一句又是:“不許挑食。”
伊恩搖了搖頭,他咬著下嘴唇,圓眼睛直愣愣的看著上將,為難的說:“你不喜歡我吃那麼多的,也沒讓我上過餐桌。”
趙逢冬皺眉,難怪伊恩會這麼瘦,破案了。
“你如果吃不下,就等中午再吃。”趙逢冬沒勉強他,剛起來胃口不太好他可以理解。不吃早餐是個壞習慣,慢慢改就是了。
伊恩仍是搖了搖頭。
趙逢冬嘴裏的飯突然不香了,他放下刀叉,麵上有些冷,他不悅的問:“午飯也不吃?”
伊恩點頭。
“晚飯?”
伊恩搖頭,就是不吃的意思。
‘啪’趙逢冬一摔刀叉,合著他就是遇見仙子了唄,不食人間煙火,就喝露水。
伊恩被上將嚇得一抖,他縮了縮肩膀,整個人都蜷了起來。
“你吃不吃?”趙逢冬走到伊恩跟前,眼神放在他麵前的三明治上,有些不耐的問。
“吃、吃不下。”高高大大的上將氣勢逼人的站在他跟前,伊恩更怕了。
趙逢冬彎腰,他歎了口氣。
答應了那個人要追他的,說過的話不能不作數。
趙逢冬拿起碟裏的三明治,咬了一口,然後抬起了伊恩的下巴,嘴巴相貼,舌頭抵著,哺給了他。
伊恩瞪大了眼睛,呆呆的張著嘴,喉頭滑動,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