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30章 冰釋(1 / 2)

高考一結束,丟書的丟書,撕試卷的撕試卷,把這一年心裏壓抑辛苦通通發泄出來。

“嘿,班長,”許行越在幫同學挪東西,有人眼尖,看到伏在窗口的聶言,紛紛起哄:“有人找。”

當時他的身形瘦削但不單薄,短袖校服合身,微屈著脊背抬書,聶言微微眯煙,上下打量了一番。

搬完書,他出了門,和聶言走到樓下的小草坪上。

眺望遠處,不少學生在籃球場上揮灑汗水,青春肆意。

聶言問他:“找我有事?”

聶言的身高有1米68,在女生裏是不錯的身高,比許行越矮一個頭,許行越垂首,一雙桃花眼裏瀲灩了粼粼波光,不由讓人產生一種深情的感覺。

他說:“高考結束了,我可以……”

“追你嗎”三個字還沒說出口,聶言點了點頭:“可以。”

許行越一時不知道該接什麼,他問:“你知道我要說什麼嗎?”

聶言絲毫不扭捏,她說:“學習任務結束了,不耽誤高考進程了,你想和我談戀愛,我同意了。”

許行越在互聯網上查了許久,現下已經是半個理論家,他嚐試和聶言溝通一些這方麵的知識,說:“直接談戀愛的話,進程是不是有點快?”

聶言問他:“哪裏快?”

許行越想到自己為了追人購買的一堆設備和為了和人有共同語言苦練技術的決心,他說:“比如還有一個追求階段。”

“哦,”聶言說:“我知道啊。”

蕭雨是她的舍友,幾個舍友隻知道她有一個心上人,不知道具體對象。聶言在宿舍時,時常能見到蕭雨求而不得的心酸,甚至偶爾能聽見蕭雨躲在被窩裏嗚咽的哭聲。

可大家隻能安慰蕭雨,畢竟蕭雨無錯,她的心上人也無錯。

聶言不想許行越也經曆這樣的酸澀,她說:“你願意追也可以啊,我想提前告訴你我的態度。”

“那,”許行越看著她,眼裏映照了恢弘的落日,勾起了唇:“我們現在就是兩情相悅了。”

半夢半醒間,房門好似被刷開了,聶言的睡相一般,被子被她撂到一邊,有人給她蓋好了被子。聶言嗅到了薰衣草的味道,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

聶言嘟囔:“幹什麼?”

許行越和她說:“你要是不蓋被子,第二天頭痛發燒可別怨我。”

聶言半闔半開著眸,看見身前極高的黑影,虛張聲勢道:“我男朋友在隔壁,你想幹什麼?”

許行越輕笑一聲,說:“你不是還在追求階段嗎?”

聽到這人提“追求”兩個字,聶言想到能約會的演唱會,又把麵前這個“壞人”當成許行越了,難過地說:“門票被我弄壞了,我買另一場賠你。”

她在喝酒前就花高價托人買另外一個知名歌手的門票,暫時沒消息。

許行越無所謂,他說:“都行,反正演唱會不重要,追到人比較重要。”

聶言聽到這人說她“沒追到人”,忘了方才那茬,愴然湧上心頭,她控訴:“你嘲笑我母胎單身。”

聽完這句話,許行越靜默了一瞬,他輕柔地帶上了門,靠在牆壁上,像是在思考什麼。

翌日,天光大亮,聶言清醒過來,昨夜喝多了酒,頭痛欲裂。

入目的是雪白的空調被和頭頂的嵌入式led燈,和家裏的布局完全不同。

聶言倏然坐起身,心裏泛上了對陌生環境的緊張,環視四周,意識漸漸回籠。

昨天送她回來的人是許行越,意識不清楚,但她計程車上聞到了他的草木調香水味,非常熟悉,令她肯定。

然後想到夢裏那個記不清模樣的人,當時那種絲絲縷縷的甜蜜感縈繞於胸,久久不能散去。

還有丁凝說的那位她毫無印象的前男友。

前男友!?

她不是母胎單身25年了嗎???

可她的夢似乎印證了她確實有過這一段經曆……或許是好幾段。

丁凝說的人是誰來著的?

想不起來。

聶言頭發都要想禿了,完全想不起來。

她打開手機,兩張演唱會門票已經買到。她告訴許行越這事,許行越通情達理地說沒問題。

她給丁凝撥了個電話,丁凝懷疑她腦子被車撞了,不好使了,猜測的與事實不相符,倒也相差不多。

沒多久,聶言聽到答案,手一軟,電話從手裏劃落,“咚”地砸到地上。

聶言驚訝地,甚至是略有驚恐地瞪大了雙眼。

她的聽力絕對沒問題,她聽到了一個荒謬的答案——她的前男友姓許名行越,現下正住在隔壁房間,前一段時間和她有許多交集的那一位大明星。

不僅如此,她和許行越的分手是她造成的,準確地說,是她莫名其妙地甩了許行越,但她不久前又說要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