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被珍姑姑看在了眼裏,“殿下,您先帶著院裏的這些人去壽康宮,老奴帶著郡主稍後就到。”
楚楸看了看關著的門,又看了看這滿院子的人,“大哥、二哥、四弟,你們管好自己的人,其餘人我全部帶回東宮,要是日後有任何風言風語,孤要所有人的命!姑姑,這裏就交給你了,你帶過來的人一會兒送到東宮,孤先帶這幾個人去壽康宮了。”
隨著太子的話落,院子裏跪著的人都舒了一口長氣,太子算是仁厚了。
珍姑姑進屋,看到了床上的楚錦嬌,許是剛經曆了一番□□,看臉色宛若牡丹初綻,有著驚人的美麗,奈何眼裏全是慌亂與惶恐。
“郡主,老奴伺候您換洗,您略微收拾後我們再去壽康宮可好?”
“好。”楚錦嬌秉持能不開口就不開口,實在不行就簡略回答的原則給珍姑姑回答。
珍珠不愧是在後宮伺候了張太後大半輩子的人,她很快將楚錦嬌打理好,然後帶著她往壽康宮而去。
壽康宮裏,太子帶著幾人已經將事情都交代清楚,明朔帝的臉黑的仿佛能擰出墨汁,沈皇後在太子說完就已經跪著領罪,她一跪,除了張太後和明朔帝,壽康宮裏沒有敢站著的人。
跪著的時間仿佛格外的久,沈皇後覺著腿都有些麻了的時候,珍姑姑帶著楚錦嬌到了。
“稟皇上、太後,珍姑姑帶著郡主到了,就在殿外。”
“除了霍家小子,其餘人都起來吧!宣!”
因此楚錦嬌在進入壽康宮正殿的時候,最先入眼的是跪在正中間的霍玄毓,其次才是其他人!
楚錦嬌沒有原主的記憶,她害怕自己的禮儀出錯,一進殿就跪倒在霍玄毓旁邊,誰也不看。
在場眾人都被她這一跪給驚到了,但想到在宮裏她和霍玄毓犯下的事,也覺得能理解她的惶恐。
跪在地上的兩人沒有人開口,坐在上首主位的明朔帝也不說話,其餘人更是沒一個敢出聲的,許久,明朔帝才開口:“楚錦嬌,霍玄毓,你們該當何罪?”
楚錦嬌還是不吭聲,但在明朔帝開口之後,她跪著的身子明顯顫抖了一下,之後眼淚不由自主的往外冒,看起來可憐至極,看的在場的眾人都想到她身邊安慰她。
李紓在楚錦嬌哭的時候腳尖往外挪了一點,但片刻間又縮了回去。
明朔帝高高在上,將所有人的動作盡收眼底。
霍玄毓沒有楚錦嬌的演技,而且自他被李紓從床上拽起到現在發生的一切都在清清楚楚的告訴他:這不是夢!
他弄不清楚為什麼本就快死的他會成為護國公府的庶子,但他知道,過不了這一關他不僅自己得死,還得拉著護國公府的其他人一起去死。
他理了理腦海裏還有些混亂的記憶,在明朔帝再次詢問之前,他必須開口。
回話之前,霍玄毓行了一個大禮,然後才開口:“罪民今日入宮參加賞春宴,辰時(九點左右)入宮,與眾位公子於太極宮兩儀殿前的聽雨亭玩飛花令,但無奈罪民對文采一道不甚熟悉,常常接不上令而被罰茶,喝的多了,罪民起身去更衣,結果在更衣室更衣後就暈了過去,罪民在這期間清醒過片刻,模糊看到一個穿內侍衣服的人在脫罪民的衣服,還沒等罪民反抗,就又被敲暈了,再次醒來就被帶了過來。”
“聖人,霍玄毓自知死罪難逃,但求聖人開恩,此事與玄毓家人無關,望聖人網開一麵!”說完霍玄毓跪伏在地。
聽完霍玄毓的話,楚錦嬌捕捉完霍玄毓話裏的信息後,結合初次醒來後的所見所聞,心裏有了猜測,但信息還是不全麵,因此她不再默默流淚,而是抽泣了起來。
“楚錦嬌,說話!”
“聖人,錦嬌···錦嬌···嗚嗚嗚···”楚錦嬌哭的不能自己,哽咽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在壽康宮的眾人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楚錦嬌,尤其是張太後,當她看到從小寵到大的孫女跪在地上無聲掉眼淚的時候就想將寶貝孫女摟在懷裏安慰了。
就在張太後忍不住起身的時候,跪在地下的楚錦嬌哭暈了過去,就那麼軟軟的躺在了地上。
“嬌嬌!”
“清河!”
一瞬間壽康宮的主子都往楚錦嬌的身邊而來,而來的最快的是最靠近楚錦嬌站著的李紓,他剛抱起楚錦嬌,就被張太後身邊的珍姑姑拉著往楚錦嬌往日裏住的壽康宮的內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