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可別想那麼多,您雖然是吃了苦頭,但好歹也把大少夫人的醫術給摸清楚了,可以消除掉那些沒有必要的顧慮,以後您做事,可以不用畏首畏尾,這何樂而不為呢?”
餘嬸端著熬好的雞湯進了病房,一邊盛著雞湯,一邊出言安慰。
常蘭芝接過餘嬸手中的雞湯,拿著瓷羹有一下沒一下地攪拌著,嘴巴還輕輕地吹著氣。
而後卻是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大大歎了口氣,又將雞湯遞給餘嬸。
“夫人你這是……”餘嬸稍稍一愣,不明所以。
餘管家跟著常蘭芝這麼多年,自然一眼就知道她的意思。
沒有說話,他隻是對著餘嬸擺擺手,讓她退下。
“夫人,您若是還有顧慮,我可以為您效勞。”餘管家微微低著頭,擺出一副十分恭敬忠誠的模樣。
常蘭芝抬眼看了看他,隨後輕輕搖頭:“算了,一個我試探還不夠,再搭上個你嗎?葉歆那窮酸丫頭,雖說平日裏唯唯諾諾的,但能在江城一大讀研也不是等閑之輩。”
“此次的試探最多證明她不會醫術,但並不能證明她就是一個傻子。”
常蘭芝一語中的,餘管家瞬間恍然。
“是我考慮不周了。”餘管家低聲開口:“夫人,您給自己下了點°,雖毒性不強,但大少夫人的針法讓您吃盡苦頭,您還是先好好休息休息吧。”
常蘭芝沒說話,隻是點點頭,之後便作勢要休息。
“二少爺、程小姐。”
還沒來得及躺下,門口傳來餘嬸恭敬的聲音,常蘭芝瞬間收起了不滿的情緒。
宋霆文跟程媛媛十指緊扣出現在病房中,看著病床上臉色蒼白的常蘭芝,程媛媛鬆開他的手,上前關心:“伯母您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這話問得,常蘭芝的臉微微發燙。
總不能說她是為了試探葉歆的醫術究竟有幾斤幾兩吧?這給自己找罪受,各有各的活受罪法。常蘭芝英明這麼多年,實在是難以啟齒。
“最近我總是覺得頭疼,可能年輕的時候,生霆文,月子沒做好,落下了偏頭痛的毛病,我看歆歆平日裏會給老爺子紮紮針,就請她給我也做做治療,沒成想,就……”
畫室這麼說,可程媛媛哪裏是好糊弄的?
常蘭芝對葉歆究竟是什麼態度,她心裏也明白著。
程媛媛眼皮輕輕一垂,嘴角勾起一絲弧度:“伯母啊,葉歆在我們學校是醫藥器械方麵的天才,可這中醫針灸嘛……”
程媛媛幹笑一聲,再次開口:“都說術業有專攻,伯母您要是想緩解偏頭痛,我可以讓我爸爸給您找一個靠譜的老中醫,也不用給不懂醫理的丫頭片子試針,吃盡苦頭了。”
她說話的身影軟綿綿的,底氣又足,千金小姐的溫柔大方在她的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優雅得體的話術讓常蘭芝簡直啞口無言。
“媛媛你有心了,不過還是不麻煩了,程董事日理萬機,可不好勞煩他什麼。”
“伯母您跟我客氣什麼?我跟霆文也是好事接近了,我們是一家人,說不上什麼勞煩不勞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