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大約是五年前和他們認識的,一開始他們隻是上下線關係,他們負責提供貨物,我們負責運輸。”
浪川月講過往的情況娓娓道來。
安室透突兀地問:“是什麼貨物?”
組織從未提起過。
突然,有一片溫熱的肌膚在他粗糙的手心蹭來蹭去。
安室透低頭看去,她微不可聞地搖搖頭,用食指與拇指比了一個槍的姿勢。
軍火、彈藥。
安室透點頭。
浪川月沒有理他,自顧自地說:“後來,因為事情暴露,組織要求我們去處理尾巴,不然就……把我們殺掉,我們也是因為疏忽進了局子。”
“出獄以後,組織很少來找我們,小明很焦急,我反而覺得解脫了。”說到這裏,浪川月閉了閉眼:“但是就在兩個月前,組織成員又找上了他,讓他去解決……叛徒。”
安室透笑意不及眼底。
“出了點問題,我住進了醫院。”浪川月沉沉地說:“組織早就懷疑我們……不,是我想要叛逃,被殺掉也是早晚的事。”
“隻是,小明不該死的……”
他十分忠於組織。
“我該說的都說完了。”浪川月依舊沒動:“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龍星岐與安室透對視一眼,後者斟酌著開口:“黑木是誰?”
“我不知道。”
見狀,她也知道暫時問不出什麼了,但浪川月願意開口,已經是很大的突破了。
龍星岐雙手垂握,鞠躬:“感謝浪川先生的配合,我會向警察爭取對您的全方位保護,您可以安心在此養病。”
浪川月擺手,示意他們出去。
*
目暮十三見他們出來,立刻詢問:“結果怎麼樣,浪川明說了嗎?”
安室透蹙眉:“浪川月對浪川明背後的組織了解不多,他在每次行動中都是服從浪川明的決策,而且他對我們有所隱瞞。”
龍星岐讚同:“他還有不少消息是我可以挖掘的,隻要再給我幾天時間,我一定能問出來,尤其是他們的組織,成員肯定窮凶極惡,手段歹毒,不早點鏟除肯定會影響日本社會安全。”
安室透的身體一僵,偏偏龍星岐還看向他,想要他的附和。
“我猜的沒錯吧,安室先生。”
安室透勉強地笑笑:“是的,龍星小姐猜的不錯,但是我認為你不要再參與下次的審訊了。”
“為什麼?”
安室透心下歎息:他總不能告訴她組織要對浪川月動手了。
他的麵色沉下來,有些足夠的擔憂,他說:“誠如你所說,浪川兄弟背後的組織手段陰險,我怕他們會盯上你,到時候龍星小姐就會有生命危險了。”
誰知龍星岐卻擺擺手:“我的保鏢很厲害的。”
安室透:……就是因為你的保鏢是萊恩我才更害怕啊!
這家夥完全沒有危機意識的嗎?
“我知道安室先生擔心我。”龍星岐微笑:“但是作為半個日本人,保護社會穩定是責任吧,安室先生不也是這樣麼?”
“我想見到一個和平穩定的日本。”
安室透怔怔地看著她,他無法形容這一瞬間心中的感受,是欣喜萬分,是感慨酸澀。
昔日約定一同守護國家的朋友們相繼離世,苦苦支撐著他的隻有這唯一的信念。
現在,龍星小姐說她也想守護國家,用她聰明的大腦,敏銳的觀察……與他並肩前行。
“龍星小姐的信念很偉大呢。”目暮十三讚賞地說:“頭腦也很聰明……真的不考慮當警察嗎?”
龍星岐愣住了,這是被挖牆腳了嗎?
她求助似的看向安室透。
誰知道他也有這種打算,無視了她的眼神:“觀察力、身手也很不錯……我覺得龍星小姐更適合去公安部。”
“喂喂你這家夥!”高木涉不滿地吐槽:“怎麼可以截胡?”
「蠢貨。」
龍星岐看看他們兩個,鞠躬:“對不起,目暮警官,安室先生,我隻想當個老師,並沒有去警局之類的打算。”
“況且教育國家的下一代,也是可以建設社會的。”
她把手貼在胸口:“我堅信我能做出一番成就。”
毛利小五郎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犯規了啊龍星小姐,說出這麼可愛的話,你是想讓所有人都為你著迷嗎?”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龍星岐尷尬地扣手。
安室透笑了,有著堅定的信念,崇高的理想,為了目標不懈奮鬥的明亮靈魂,龍星小姐卻總露出這種謙虛的、靦腆的表情,說是犯規都不為過。
送她出去的路上,正好碰到了鬆田陣平看守側門,龍星岐朝對方揮了揮手。
“下午好,鬆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