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玉覺得反常,剛準備表態我想吃熱的時,就被薛諶拉著走回後院,完全不過東家娘子的阻攔闖進廚房,從竹簍裏隨便挑了幾個幹糧扔到虞懷玉懷裏。
“你們不用這麼急,我還想打聽打聽你們的故事呢——你要幹嘛?!”東家娘子忽然被從廚房衝出來的薛諶嚇了一跳——他手中拿著一把明晃晃的柴刀!
她被嚇破了膽,尖叫一聲,癱軟在地,:“求求你別殺我!我們家一窮二白,草藥費也不是故意多收的……大爺放放一條生路吧……”
“你要幹嘛?!”虞懷玉抱著幹糧倒吸一口氣,薛諶失心瘋了?!
“你還沒感覺出來?這家掌櫃的都不見了。”
“他去報官了?!”
壞了,昨個的事他們不可能說得清,要是身份暴露,他倆都要完蛋!
薛諶拉著她頭也不回的走向柴房,拿柴刀將馬繩砍斷,牽出唯一的老馬。
翻身上馬,轉身撈人,一氣嗬成。
他一揚韁繩,老馬前腿登高,蕭蕭嘶鳴,衝了出去。
他一向是策馬的好手,就算是第一次接觸,這匹老馬也被他訓得服服帖帖的。
“對了,你那簪子當哪了?”薛諶的雙手正好環在懷玉身側,他低下頭詢問,像戀人間親昵的耳語。
吃著包子的虞懷玉頓了一下:“什麼?在鎮西邊。”
男人忽而拉緊韁繩,瞬間調轉馬頭,向喬川鎮的西邊駛去。
又是一聲嘶鳴,這匹棗紅色的老馬停了下來。
倏忽間,懷玉又被薛諶帶了下來,簡單的就像對待一隻小巧的貓兒。
懷玉有些悶悶不樂,明明她也不是很小巧。
“要來這裏幹什麼?我們不是要逃跑嗎?”
她不自覺地絞起手指,
大金牙那不懷好意的目光,精打細算的恐嚇,都讓她對這裏十分抗拒。
“你那點騙人的本事都是我玩剩下的,別人看不出來我還看不出來?”薛諶哼了一聲,“你是就在這站著還是進去?”
她果然應該再往大裏說嗎?
懷玉:“我不想進去。”
薛諶也沒強求,徑直走進了當鋪:“那就要錯過好戲了。”
她還未問出什麼好戲,當鋪裏的聲音就直接給了他答案。
“救命啊——”
虞懷玉第一次,站在市井中,拿著早已冷掉的幹糧,目不轉睛地盯著當鋪的裏那頭野獸。
他本就是個貨真價實的紈絝。
薛諶生的俊逸,卻滿眼戾氣,拳頭實打實地落在當鋪掌櫃的臉上,打的他他滿口是血,金牙都被打落在地。
不一會兒,被打的跟豬頭一樣的當鋪掌櫃被薛諶拖到懷玉麵前,雙手環胸,冷冷地看著他。
他的下巴一指,挨了打的男人趕忙跪著給懷玉賠不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惹鬧了姑奶奶,您別生氣……”
“磕頭,磕到她原諒為止。”
“好、好——!”
他話都說不利索了,依舊不敢停下,額頭上新的傷口都滲出血來。
懷玉不知道說什麼,她覺得有些惡心。懷玉她從未體罰過下人。
“罷了,你別這樣唬人。他黑心,讓他把簪子還回來便是。”
“聽到沒?”薛諶順手拿了他的錢袋,將他一腳踢開。“滾吧。”
懷玉抿了下唇,扭頭不想再看那個被打的男人。
“害怕了?”薛諶冷哼一聲。
“喏,簪子。”薛諶攤開手,將簪子插進了桃枝的另一側,便翻身上了馬。
他騎著馬,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但這一次,他並未把她再帶上馬。
“走了。”
薛諶揚起韁繩,仿佛下一刻就要離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