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雖然如今已經入了春,但天氣還是有些寒涼的,把衣裳穿上吧。”寧安手裏捧著灼華脫下來的紗衣,苦口婆心勸道。
“寧安!你要不要看看這日頭有多大?這麼大的太陽你還要我多穿衣服,你是要熱死我好另尋他主嗎?”灼華對於寧安的一根筋簡直氣急,今日太陽格外的好,他一直站在太陽下,還不時地走動,身上有些燥意,偏偏寧安就跟看不見一樣,非要他穿上剛脫下的衣服。
“可今天有風,若是風吹受了涼,生病就不好了”寧安好像沒看到灼華像是要把他吃了的樣子。
“穿穿穿!我穿還不行嗎!真是欠了你的。”灼華恨恨地從寧安手上奪過衣服迅速地穿上身,生怕慢一步就要被寧安嘮叨。
寧安見灼華穿上了就不再擾他,安安靜靜地站在一邊陪著灼華。
“灼華公子的脾氣可真是,非同尋常。”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二人嚇了一跳,站在灼華身後的寧安悄悄抬頭看過去,發現說話的是個穿著華貴的男子,周身氣勢不凡,旁邊還跟著個一身勁裝的男子,看上去是個侍衛,樓裏接引的姑姑跟在他們身後。
南海王為了給美人留下好印象,斟酌了半晌,才緩緩說出了那四個字。
早在灼華和寧安打嘴仗時,樓裏接待客人的姑姑就把人引了進來。南海王剛踏進院子,就聽見不遠處有喧鬧的聲音,他挑了挑眉,問跟在身邊的姑姑:“前麵是什麼人?”
“聽聲音,應該是灼華公子。”姑姑低眉順眼地答道
“灼華?”南海王把名字含在唇齒間細細地品味一番,“這名字倒是個好的,似烈火紅蓮,聽上去就是個烈性子的,不知道人長什麼樣子。”
南海王一路分花拂柳,即便有所準備,但還是被灼華的容色驚豔到。
那人站在梨樹下,身著一襲紅衣,幾片玉色花瓣落在身上形成強烈對比,灼人眼目,臉上未施粉黛,頭發隻鬆鬆地拿一根翠色的帶子綁著,他的眼睫微垂,斜斜地看過來,仿佛是從山中跑出來的精魅,攝人心魄。
盡管有些失態,南海王還是在灼華轉身之前恢複如常。
“這又是哪家的貴公子,不知道後院外人不能隨便進入嗎?”灼華挑了挑眉,看向南海王身後的姑姑。
“莫不是又是那些犬色”
“灼華!”姑姑急聲阻止,使勁向灼華使眼色,生怕他惹出禍來,“這是南海王。”
“殿下恕罪,灼華身份卑賤,初次瞻仰貴胄天顏,若有不敬的地方,還望殿下見諒。”姑姑說著便要跪下。
“不必如此,本王驚擾了美人,該是本王的不對。”南海王抬了抬手,周九立刻明白阻止了姑姑的動作。
“我道是什麼同其他人不一樣的,原來也是個逃不過美色的。”灼華倨傲地抬高了下巴,對南海王的身份不以為意。
“灼華公子說的這就不對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何況美人你這樣的絕色天下更是難得一見。”姑姑對灼華的舉態十分緊張,然而南海王卻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大方承認了對美色的喜愛。
“殿下,灼華體弱,該回去歇息不能陪著殿下賞花閑聊了,還望殿下見諒。”灼華說出一個滿是漏洞的托詞,看也不看姑姑驚恐的神色,拉著寧安就走。
“殿下”姑姑心底忐忑不安,麵上驚懼萬分,她不敢抬頭看南海王的臉色,心裏對灼華有了幾分怨懟,這灼華當了幾年的花魁怎麼一點眼見力都沒有,南海王是他能耍性子的人嗎!
“這倒是個有意思的人。”南海王眯起那雙多情的桃花眼,看著灼華離去的身影直至不見,“帶我去見你們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