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不知道,他們給了我調令,我就來了。”秦觀實話實說。
“一年起步,兩年不多,三年正好,五年封頂。”餘酒坨著腮幫子看向秦觀,似乎還在埋怨他剛才說自己是未成年人,語氣有點冷,“這是來九隊的先決條件。”
“什麼意思?”
“這個時間,指的是臥底的時間,也就是……”餘酒站起來拍拍秦觀的肩膀,“你在髒地方呆了多久的時間。”
秦觀脊背一僵。
“為什麼叫狼窩呢……因為他們覺得我們是狼,野、殘、貪、暴,覺得我們不幹淨。”
餘酒長得可愛,可說話間露出一對尖利的犬牙,閃著森森寒光。
自己不幹淨?這就是自己來九隊的原因?
他想起調查小組一遍遍的盤查,一遍遍的詢問。
原來一切都是因為覺得自己不幹淨?
秦觀心裏有點不舒服,不禁蹙眉。
“小酒你滾開,嚇著新人了。”袁一心推開餘酒的臉把他趕到一旁。
餘酒被袁一心推了後委屈地癟癟嘴,趴在辦公桌上畫起了圈圈,“哼,一心姐你偏心,我剛來的時候你們就是這麼告訴我的!”
“別聽他瞎說,叫咱們狼窩是因為老大的外號是‘狼王’,狼王帶領的隊伍,當然是狼窩,是狼群啦。”袁一心安道,“不過臥底時間那個確實是真的,九隊的人,都是從髒地方裏爬出來的。老大說了,能從髒地方爬出來卻還幹幹淨淨的人,才配當她的狼。”
見秦觀臉色緩和,袁一心又說:“不過最重要的是,我們都是類毛型異族裏的犬科。”說著,她頭頂冒出一對灰白相間的長毛垂耳,“異族形態,藍隕石澳牧。”
秦觀應該是被安慰到了,他閉上眼呼出一口濁氣,再開口時已然恢複如初,頭頂的犬耳抖了兩抖,說:“塔馬斯堪狼犬。咱們老大……”
“李硯洗,卡魯波狼犬。”袁一心搶先說道。
秦觀嘴裏默默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不禁笑出聲來,“老大的年紀不小了吧?”
“啊?”全場因為這句推理集體愣住,就連趴在桌子上的餘酒都站起來驚訝地看向他,“你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
“這個名字聽起來就不像是個年輕人該有的名字。”秦觀理所當然地說,“應該是個老女人的名字。”
餘酒剛想說什麼,忽然閉了嘴,衝著秦觀瘋狂眨眼。
“你剛才說誰是老女人?”有女人自秦觀背後出聲問道。
“九隊隊長呀。”
秦觀嘴裏說著,轉身向提問人看去。可還沒有看清來人的臉,耳邊忽有風聲,迎麵撞上了一劑高鞭腿,他條件反射地迅速雙手交叉護住頭部,卻依然被這一腿踹的向旁邊踉蹌兩步,哐當一聲撞在了辦公桌上。
有點疼。
現在的女孩子都不會好好說話的嗎,怎麼不是過肩摔就是高鞭腿的?秦觀頗有微詞地想。
“小崽子你再說一遍,誰是老女人?”
李硯洗收回高抬的腿,摩拳擦掌,隻等他秦觀再說出一個字,等待他的將會是新一輪的攻擊。
秦觀被這突出其來的一腿踹傻,放下護住頭部的手便想爭辯兩句,但在看清來人麵容的瞬間住了聲。
雖然未施粉黛,但他還是一眼認了出來。
是那晚的玫瑰。
“……”秦觀愣愣的,“怎麼是你呀?”
“新來的隨行者就是你?”傻乎乎的秦觀有一點好笑,李硯洗放下拳頭改叉腰,抬抬下巴,“來,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說我是老女人?”
秦觀沒想到九隊隊長是那晚的玫瑰,嘴唇哆哆嗦嗦了半天,這才不好意思撓撓臉頰開口,“就……又豔麗又喜慶的,感覺不是個年輕人的名字。”
“豔麗?喜慶?”李硯洗蹙眉,低頭重複了兩聲,想明白後不氣反笑,“你以為我的名字是豔麗的豔,喜慶的喜,這麼個李豔喜嗎?”
“嗯……不是嗎?”
回答他的是全場一陣完全不給麵子的爆笑。
看來不是。
秦觀的臉因為窘迫火速燒了起來。看起來到像是九隊集體欺負了他一般。
李硯洗有些無奈又覺有趣,咬著下唇扯出一個實在算不得舒心的笑。她走到秦觀麵前,啪的一下打開了警獵證,指著上麵的字一字一頓的說:“看好了,硯台的硯,濯洗的洗,李硯洗。看懂了嗎?明白了嗎?記住了嗎?”
秦觀就像是被老師提溜到辦公室補習功課的小學生,站的筆直,小雞啄米般瘋狂點頭。
“雖然我已經34歲了,但是我覺得我還不老,作為異族,我還小呢。小崽子,要是再讓我聽見一次你說我老……”李硯洗扯著秦觀的領帶強迫秦觀低頭,似笑非笑。
“殺了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