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體還沒恢複呢，你要生病了的話，很危險的。”
夜色中，男人的唇角微微揚起，不過無人發覺，便又歸於平靜。
離開醫院的路上，在女人的念叨裏，司夜塵把車廂裏的溫度調高了些。
常人雖然感覺不出差異，靈體卻對溫度異常的抵觸，江知夏窩在副駕駛裏，腦袋昏昏沉沉的，根本沒有發覺到這並不是回家的路。
直到車子停在路邊，男人打開車門，濃鬱的冷空氣爭先恐後的湧進來，她才清醒過來。
“司夜塵，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
夜晚的城市尤為熱鬧，江知夏成為鬼後也來逛過，不過總覺得差了點什麼。
當時雖然沒想明白，這會兒倒想到了個可能，哪怕同處於一個地方，鬼依舊是無法融入人類的世界的，畢竟能夠和司夜塵一樣看到鬼魂存在的人少之又少。
長歎了聲，她無精打采的跟在司夜塵身後，不過上到了五樓，她的注意力就被各式各樣的女裝吸引了過去，全然把剛才的憂傷拋到了腦後。
“哇哇哇，這是L家的最新款，這件是香奈兒的，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看。”
江知夏激動的在新款區飄動，淡色的瞳孔被興奮感染，比璀璨的繁星更加耀眼。
司夜塵不經意間與她對視上，心口一緊，心髒砰砰跳動起來。
一下又一下……
“先生，請問您是買給誰的，我可以幫您找找合適的款式。”
導購員見他立在原地半天不動，以為他是拿不定主意，快步走到了他的身側。
思緒被打斷，男人周身的氣溫驟然下降不少，導購麵上的笑容變得有些僵硬，幾乎快維持不住，卻還是硬著頭皮把剛才的話又重複了遍。
“是個很重要的人。”
司夜塵側目掃了眼江知夏，沉默片刻，給出了回答。
導購員從業多年，聽到這話，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下去，熱情的取下幾件衣服介紹起來，“這些都是當下最時興的款式，我相信您女朋友肯定會喜歡的。”
“她不喜歡。”
他記得剛剛江知夏從這裏經過時，連餘光都沒有分出來一點。
“那我再幫您找找。”
導購尷尬的笑笑，領著司夜塵往前走，目光飛快的在自己負責的區域搜索著，下定決心要找到符合男人要求的衣服。
不過很快她就徹底泄了氣，司夜塵的要求格外苛刻，她接連說了好幾輪，對方都毫無反應，讓她不由得懷疑起了自己的業務能力。
“要不……”
‘您自己看看’五個字還沒說出口，一股徹骨的寒意襲來。
她猛地打了個哆嗦，仰頭看了眼中央空調，暖風呼呼的吹著，溫度也沒變，依舊是27度。
不會是有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