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不是很想來的溫奇文轉身就想走,他就是當不成秀才,卻也是讀書人,受不住溫暖毫不遮掩直刺肺腑的說話方式。
聽出溫暖話裏的問責,更有拒絕的意思,溫德運直接硬著頭皮,拽住了身後的溫奇文,丟開臉麵朝沈家大門裏走去,“那就多謝成全,我們拜會了常先生再來幫你們忙。”
溫暖小白眼一翻,他奶奶的什麼時候成全你了,直接一塊喜餅塞到了溫德運的懷裏,“這位大叔你別擠,我家今天喜餅人人有份,溫良,再給他們一塊,畢竟是兩個人。”
溫良十分聽話的朝溫奇文懷裏塞了一塊,朝前走了一步,擋在大門前麵,阻止他們死皮賴臉朝裏闖。
溫德運終於無計可施,最後沒轍之下隻能用上婦人無賴的法子,拿過溫奇文懷裏的喜餅,愣是朝著溫暖一名女子身上靠了過去,還把溫奇文朝前推。
“多謝多謝,這喜餅看著就非比尋常!”
他一個快四十的男子,就算是溫暖有大伯之女的這層關係,也不能這樣行事,幾乎和耍流氓無疑。
溫暖直接就想抬腳,沈平西先她一步走出來,把溫暖護在懷中,結實的肌肉迎上溫德運的小身板,把人給撞出去一個趔趄,溫奇文更是叫溫良和沈平西夾在當中。
進,進不得!出,出不去!
溫奇文知道,這是自己最後的機會,遠遠對著裏麵坐著的常先生就跪了下去,“常先生,我是來謝罪的,在下不才也想跟在您身邊念書,改過自新,求您成全。”
這一個頭要是拜下去,這已經不要臉的一家八成以後就敢以常先生的弟子身份自居,溫奇文的算盤打得太好。
好在院子裏人多,莊新耀這壞小子直接朝院子當中一站,溫奇文要是跪下,拜的可就是他了。
隻聽常先生在屋裏朗聲說了一句,“書是給人念的,穿人皮而做獸事,同兩腳羊無異!”
這是不帶髒字的罵溫奇文畜生,更是表明了根本不會收他的決心。
這一切,丁友茂在一旁看得清楚,更是還有縣學的不少人在場,丁山長瞬間覺得下不來台,這溫奇文可是已經拜了他為師,雖說不是隻能有一位師傅,但現在溫奇文這樣,明顯是一山望著一山高。
擺明了瞧不上自己,想轉拜常先生門下,直接做個平地狀元郎,野心昭昭。
“既然溫家大郎準備另尋師門,那我也隻能割愛,咱們師徒緣分到此為止,縣學你就不要去了吧……”
這是要清理門戶的節奏啊,說實話,就剛才被父親一路拽來,自己都沒敢抬頭看周圍人的眼光,更沒注意到自己的老師就在身邊!
現在這一下,他不光沒能按照父親的想法,成功見到常先生拜師成功,更是連原本的老師也把自己給清理出門,縣學再也去不成了。
相比同樣落榜的學子而言,現在在這徽州府,他溫奇文算是徹底和以後的仕途無緣,隻能背朝黃土麵朝天的活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