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款蠱蟲,聖女閣被南疆百姓推崇著,並認為聖女閣是蠱神的使者。而聖女的存在也關係著南疆子民的生命的長度。
黑衣長老奇怪道,“你為什麼會知道?”
赤朱蠱寄主的適應方法掌握在聖女閣手裏,黑衣長老原以為樓月的身體是誤打誤撞形成的。
“我的母親是上一代聖女軒平。”樓月平靜道。
黑衣長老臉色鐵青,“你的母親是軒平?”
“是的。”
黑衣長老斷然否決道,“既然你的母親是軒平,那赤朱蠱就更不能給你了,你請回吧。”
聖女不能離開南疆,需要每個月放一次血喂養蠱蟲,亦不能婚配,同樣的——聖女在南疆有著崇高的地位和強大的權力。每屆聖女都有黑衣長老來平衡她們的權力,使聖女能理智的處理南疆的事物。
樓月的母親軒平因為她的父親叛出了南疆。
當時這個黑衣長老在任,這是他人生中的一個巨大汙點,也因為聖女的消失導致了南疆子民死亡率的增加。也是從這之後黑衣長老最討厭情情愛愛的東西,最讓他感到自豪的是,手下的人都是能為南疆拚上一輩子的,再也沒出現過像軒平這樣的事。
“我非常適合做聖女,雖然我母親不是個好聖女,但我卻想繼承她的遺願當個好聖女。”
那個人的遺願是當個好聖女?
黑衣長老笑了,問道:“你願意終身不嫁人?”
他認為就算樓月的母親不是軒平,在中原“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相夫教子”的這種情況下長大的樓月根本不可能接受終身不嫁人,樓月根本不可能勝任聖女一職,更何況還有個情投意合的在旁邊。
“願意。”
黑衣長老並不相信,摸了摸自己的蟲頭拐杖。
“我活不久了,隻有半年的時間。”
“既然你活不久了,那更不可能給你了。”黑衣長老漫不經心道。
“你是怎麼看待南疆子民的生死始終係於一人身上?想要活命隻能寄托於別人身上?”
黑衣長老沉默。
樓月微微一笑,“母親研究出了能讓蠱蟲和身體互相增益,可以讓南疆子民和蠱蟲都強健的東西。”
“那個東西就是我,因為差赤朱蠱,所以我的身體才每況愈下。隻要有了赤朱蠱,然後我再吃下藍瑩草,過幾天後,用我的血喂養其他的赤朱蠱四個月,然後讓它與雄蠱或者雌蠱配對,等它們的後代繁衍出來了之後,再將其他的蠱和它們的後代混合著養,那些蠱蟲自然而然的就會擁有赤朱蠱的特性,相當於每人都可以擁有一隻‘赤朱蠱’。”
“我確定你的身體是赤朱蠱最好的寄主。但是,雌雄赤朱蠱真的會繁衍嗎?你怎麼能保證赤朱蠱的後代和其他蠱蟲不打架呢,而且不打架的蠱蟲還是蠱蟲嗎?它們要花幾年的時間進行繁衍,這是誰也無法輕易做的吧。”
樓月看著黑衣長老並不回答前麵的問題,“雌雄赤朱蠱的繁衍隻用幾個月的時間可以了。”
他沉思的看了蟲頭拐杖一陣子,同意了。
在年輕時候的黑衣長老眼中聖女的使命是神聖不可侵犯的,但是比起這些年來屢次見到因為蠱蟲的壽命短暫而死去的南疆子民,其實誰是聖女他並不在意。更何況這一對赤朱蠱的壽命就要到了,如果真的能解決蠱蟲的問題,那麼之後的世世代代都能好好的活著,不用受到限製獲得自由。如果不能,誰也不能欺騙南疆聖女閣,否則……
黑衣長老仔細觀察著迦南的神色,問道:“你的……同伴知道你要留下來嗎?”
迦南搖了搖頭。
“讓他留在這吧,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麼我可以代表聖女閣破例一次,準許你可以婚嫁。”黑衣長老摸了摸胡子微笑,心裏想著,想要馬兒跑就要讓馬兒吃草,情情愛愛什麼的還是非常好使的。
樓月微笑著點點頭,心裏漫不經心的想著,一個沒有未來的人怎麼可能婚嫁呢。
“如果蠱蟲真的像我說的一樣,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一個要求。”
黑衣長老肯定的說道,“那是當然。”
“你說的藍瑩草在什麼地方?”
“它長在天天刮著颶風的懸崖峭壁上,它質地堅硬,晶瑩剔透。”
幾個月後。
“長老,你記得你要答應我一個要求嗎”
黑衣長老看著眼前生機勃勃的蠱蟲不勝欣喜,“記得,當然記得。”
“那你讓迦南回中原去吧,最好讓他認為我過得很好,然後讓他永遠都不再來這裏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