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二芙仿佛剛馴服自己的嘴巴,顫顫巍巍嬌嬌弱弱的吐出幾個字來。
“這是咱家啊,咱小二芙是不是傻了啊?”珊芙憂心忡忡的摸摸閨女傻不愣登的小臉,“阿巫,那藥是不是傷腦子啊?我說怎麼沒長殘,原來是裏邊出了問題…”
珊芙戚戚然的望著自家傻閨女。
阿巫也皺了眉,低頭在板上又刻上“可能導致呆滯”。
看來第二代藥劑的副作用也很大,要進一步改進加強。
“阿巫啊,你給小二芙試過幾次藥了?到底傷不傷身啊?”龜婆婆也不安地詢問。
實話說,當初阿巫選擇剛破殼沒多久的二芙做實驗,她是極力反對的。要不是阿巫說會保證二芙安全,她可萬萬不能眼睜睜看著小二芙去冒險。
她也不是沒自私的想過讓其他族人去做這個試驗品。可就像阿巫說的,二芙作為這一代唯剩的一隻幼崽,如果連她都受不住藥劑,那笑人魚族在人群中又如何能繁衍呢?
沒有比小二芙更適合的試驗品了。
“第一代藥劑無法完全克服長期化形導致的虛弱,不致死,但會導致怕熱、體虛,最後陷入完全昏迷,但隻要回到海水中,對幼崽進行重新孵化,就能完全解決藥劑帶來的副作用。”提到本職,阿巫話難得多起來,“第二代藥劑克服了長期化形帶來的不適感,但同樣有副作用,成熟期不穩定,過度虛弱等,就是二芙此時的狀態。”
“這成熟期不穩定可不行啊。”婆婆憂心道,“萬一要在人前化了形,那是相當危險的。”
要知道,人類當初之所以能發現它們這個曾經居住在深海中的種族,也是由於有上了岸的族人不小心在人前化了原形。
盡管道聽途說的沒有那麼清楚了,但人類似乎也不會放過對它們這些異族做試驗。
這是人魚族始終不敢舉族遷徙的原因之一。當然,異族的融合本就充滿了不確定性。
一來,它們與人類的成熟期不同,是無法正常融入人類社會的。
二來,人魚從幼年期跨入成熟期會化為原形且陷入一段時間的虛弱期,如果被人類發現,就很可能陷入被抓去研究的風險。
三來,最致命的,也是阿巫一直致力要利用藥劑改變人魚體質的根本原因——
長期在岸上生活會大大縮短人魚壽命。
隻有解決了這幾個致命性的問題,種族才能沒有後顧之憂的選擇遷徙。
畢竟,隨著生存環境的日益艱巨,依靠漫長的種族進化顯然不現實,它們…也等不起了。
“很快。”阿巫突然說,擺動著有力矯健的銀尾消失在幾人視線中。
婆婆和珊芙都懂了他的意思,他會很快研製出新藥劑的,很快,讓族人們離開這個鮮豔美麗卻充斥著未知風險的家園。
“婆婆,咱小二芙為什麼要受這種苦,我來不行嗎?”望著阿巫離去的方向,珊芙賭氣地說著孩子話,“阿巫是不是故意的!”
“阿珊!”婆婆的神情突然變得嚴肅,“你不應該這樣懷疑阿巫,阿巫對二芙的疼愛,從不少過你。”
要知道,於阿巫而言,二芙既是他兄弟留下的唯一血脈,也是你的孩子啊!
婆婆有點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珊芙一眼,這不開竅的臭丫頭。
珊芙也覺著自己說錯話了,有點羞愧,但又不甘心認錯。
確實,二芙從破殼那日起,都是阿巫特地跑去沿海給她捕肉質軟綿的絲丁魚,然後搗碎了一口一口喂她吃的。
甚至小二芙吃不完的,還統統都進了她的肚子裏。誰讓阿巫總是一次性撈十幾條回來,不吃完都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