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也相安無事,但我十歲那年,我爹爹娘親出門采辦貨物,結果遇上山匪,”方瓊娘語帶哽咽,“再也沒有回來,噩耗傳回來,二叔就接受了我方家的產業,我在自己家中寄人籬下……”
“本來按照我爹爹娘親留下的製香方子,他們賺的盆滿缽滿,這也就算了,他們不知道從哪裏知道,我娘親有個私藏的製香方子,逼著我拿出來,我不肯,那個時候,正好我的堂妹惹下禍事,被一個富家少爺看上,要訂下一門親事,堂妹不肯,他們就將我推了出來。”
說到這裏,仿佛回憶起什麼痛苦的事情,她的眼眸裏迸發出驚心的恨意:“那戶人家的兒子是個癡呆,最喜歡打人,他們將我綁起來送過去,那個人見了我,興奮極了……他根本就不是人!”
也就是說,方瓊娘身上的傷,都是那戶人家的傻兒子打出來的。
宋知綰秀氣的眉頭皺了起來,溫聲問:“然後你就逃出來了?”
方瓊娘忍著眼眶的酸澀,道:“我騙他說,可以陪著他出去玩,然後等出去之後,我將他推下山坡,一個人跑了。”
所以,追到醫館的那些人不敢提方瓊娘的身份,隻說是追捕偷了主家東西的丫鬟,宋知綰說方瓊娘得了爛瘡,他們竟然也深信不疑,因為他們壓根就和方瓊娘不曾接觸過,見宋知綰等人說得信誓旦旦,也就相信了。
“這天底下,竟然有如此猖狂的人家!”
常歡氣憤道:“方姑娘二叔一家,也是在是太沒有良心了,明明這方家的產業都是姑娘您的,他們占了你的產業,卻還不死心,想要得到更多,簡直無恥之徒!”
方瓊娘苦笑,紅著眼角,有些許濕潤。
“方姑娘,這些日子,你便好好在府上養傷吧,等你傷好得差不多了,我再陪你回家。”宋知綰神情溫潤,將方瓊娘扶回床上。
“宋姑娘……”方瓊娘抓住她的衣袖,欲言又止。
宋知綰輕輕的拍了拍,溫聲道:“放心,你會好起來的。”
宋知綰本想著,方瓊娘的事情,要等到她的傷好些了之後再做打算,卻沒想到,她沒想著去找那些人,那些人去自己找上門來了。
確切的說,不是找上宋府,而是找到了胡大夫的醫館。
一日,宋知綰去已經開業的蔬玉軒視察,就見一個分外眼熟的身影一晃而過,是昌盛。
“昌盛?”
宋知綰還以為他有急事,但見他去的方向正是宋府的方向,想到之前她同他說過,若是那夥人又找上門來的話及時告知於她,便趕緊叫常歡將人叫下。
“宋姑娘?”
昌盛硬生生停住腳步,轉頭看見宋知綰,立時驚喜的瞪大雙眼。
“宋姑娘,不好了,那夥人找到醫館裏去了,說是要我們交出之前那位方姑娘的骨灰,不然的話,就砸了我們的醫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