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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典獄長是被滅掉了吧?”
一大清早,睡不住了的司綺和林久就急匆匆敲了門過來。
“昨晚聽到屋外的聲音了,剛剛看外麵又什麼痕跡都沒有,典獄長是已經作死了對吧?”
“應該是吧。”白洛川緩慢地刷著牙。
“那車票怎麼還不出現?這地方也忒冷了,我連澡都不想洗。”司綺憂傷歎氣。
白洛川身體一僵,默默地離她遠了些:“大白之前不是說了,除了獄警這條冤魂線,還有操場底下那些裸屍的身份證明嗎?可能都解決了之後車票才會出現吧。”
“嘖,麻煩!”
早飯時間他們進到食堂,白天的獄警們恢複了那個木訥的模樣,但臉上卻多了一抹迷茫,看到他們這些外鄉人時,身體狀態也多了一絲防備。
而飯菜窗口後麵已經沒有站人了,飯菜卻還是齊全的,白玦打了飯,坐在位子上盯著餐盤沉默了會兒,被白洛川敲盤子醒了神,才對他說了一句:“待會兒吃完了我們先在門外等一等。”
“等什麼?”
“等人,”白玦勾起嘴角,“不,準確地說,應該是等鬼。”
飯後,食堂裏的人陸陸續續出去,白玦四人也在最後出了食堂,卻並沒有走遠。
白洛川伸出手指戳了戳白玦的腰肢,被他握住之後攥在手裏動彈不得,剛想再搞點什麼小動作,食堂裏卻突然傳來輕微的響聲。
白洛川頓住,他們四人分明是最後一波出食堂的,出來的時候裏麵也已經沒人了,怎麼現在還會有聲響?
白玦朝他使了個‘別擔心’的眼色,然後一起放緩了步子朝食堂裏走去。
在瞥見窗口後方那個身影時,白洛川還僵了一秒,隨即發現白玦卻很放鬆地朝那身影走去。
“果然是你,老婆婆。”白玦喊她。
白洛川眯起眼睛,那身影分明是跟前幾天神出鬼沒的典獄長‘老婆婆’一模一樣,而且他明明在昨晚已經被分食了啊,這是要詐屍幾回啊......
他瞥了眼白玦淡定的表情,腦中忽然閃過一道靈光,愕然道:“這是真正的老婆婆?是那張照片上的本人?”
白玦點點頭:“典獄長靈魂被扯出來之後,她的身體應該就能自行掌控了,我也是不久前才猜到的。”
那老婆婆看到他們進來,先是有些害怕地後退了幾步,然後才露出一抹和藹的笑:“是我,那畜生已經不能為非作歹了,你們倒是很警覺。”
這抹笑跟那張員工照上的狀態簡直一模一樣,屬於典獄長的陰沉已經全然不見。
“那你知道發生的這些事嗎?”白洛川問。
“當然知道,”老婆婆笑得悵然,一字一句說得緩慢,“他在這所監獄裏不斷施暴、殺人、掩埋痕跡,還利用我的身體對獄警們進行催眠蠱惑,一樁樁一件件都十惡不赦,我的意識雖然一直被壓製,但還是能察覺到這些事情的。”
白玦懶得跟她感慨,直奔主題:“那你知道,監獄中還有什麼東西能夠證明操場裏那些屍體的身份嗎?”
“你是說那些囚犯?”老婆婆想了想,“之前好像有過一本囚犯名冊,每一個進我們監獄的囚犯都登記在上麵了的。”
“那名冊在哪兒?”白玦記得他們在那些辦公室裏找過,根本沒有發現名冊的蹤跡。
“好幾十頁的線裝本呢,”老婆婆長歎一口氣,看著窗外,嘴角的弧度像是在嘲諷,“一頁頁全都被典獄長分開,散在這座雪島監獄的各處。”
白洛川嘴角一抽:“他有毛病嗎?這是什麼怪癖?”
“嗬嗬,他的怪癖就是喜歡折騰人,興致來了的時候,就往死裏折騰,小夥子,有這個時間驚訝,不如現在就開始去仔細找。”
“呼——”白玦點點頭,“我們知道了,謝謝你。”
他們轉身就要走,卻又被老婆婆喊住:“你們的動作最好快點。”
她的聲音裏帶著深深的無奈:“典獄長不在了,他對獄警們的蠱惑影響已經開始迅速變小,但他們被折磨了太久,善的那麵基本都被磨滅,沾染上了典獄長的殘暴,晚上還有燈塔的護佑,但若是他們在白天恢複意識,你們可能就沒有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