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食堂,司綺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還以為典獄長消失之後就沒事兒了呢,這麼大個監獄,找幾張紙得找到何年何月呐......”
“車票出現的條件應該不是找完整本名冊,”白洛川撓了撓手背的紗布,傷口捂久了有些癢,“現在大概是類似之前那些站台的個人戰了,或許某個人找到一頁名冊,就會有一張車票出現,就是不知道我們單獨滅掉典獄長的功勞會怎麼算。”
“你別去碰它,”白玦阻止了白洛川想要繼續去抓傷口的手,“小心待會兒又裂開了。”
“太癢了......”
司綺站在主樓的門口,左看右看都沒有一個搜尋的目標,推了一下林久:“二九,我們四個裏麵你的運氣最好,你現在放空自己,隨便選一個方向,看看能不能找到一頁,找到的話我們有個參照物應該也能輕鬆一點。”
本來隻是一句調侃的玩笑話,推也沒有推得多重,誰知林久沒站穩,而且門口台階上因為下了雪,也比較濕滑,司綺輕輕一推,林久就從台階的邊緣處滑了下去,掉了兩階,重重摔在雪地上。
還順手把台階旁邊的枯木花盆給踢下去砸了。
“嘩啦——”一聲響,已經朽了的花盆頓時碎得四分五裂,泥土混著冰渣凝成了花盆本身的形狀,摔裂成兩半,上麵僅有的一根枯木也折斷了。
而他們看到,那泥土中間,夾雜著一頁泛黃的紙張。
站在台階上的三個人瞬間目瞪口呆:“......”
“四七!你是不是要謀殺親夫啊!”林久迅速站起來,揉著被摔痛的屁股,摸到褲子上一片化了的雪水,像失禁了似的,額頭上頓時浮現三條黑線。
“先不管我殺不殺了,你先看看你旁邊那個花盆。”司綺舔了一下幹裂的下唇,神情緊張。
“什麼?”林久低下頭,瞥見了花盆中那張在對比下顏色格外突出的紙,心裏的難以置信油然而生,“不會吧,我的好運符真這麼強嗎......”
他扒開那些凍手的泥土和雪渣,將泛黃的紙拿起來,再抹開上麵沾著的汙穢,看清紙上的東西,立刻僵在了原地。
“是什麼?”
林久扭過頭看他們,嘴巴張成一個雞蛋大:“是其中一頁名冊......”
“......救命啊,這無與倫比的運氣,你還真是......站台之子啊......”司綺無力地扶額。
誰能想到剛剛還在為之頭痛的東西,居然以一種這麼戲劇性的方式出現在他們麵前呢?這運氣,好到她這個正牌女友都快要嫉妒了!
“那你可不就是站台之兒媳?”白洛川憋笑打趣,“二九能找到,對我們也有好處的,至少知道這東西長什麼樣了。”
這張紙確實是像從線裝本上撕下來的,正反麵一共記錄了四個人的名字、入獄時間、情況介紹等,每個人姓名旁還貼著一張小的寸照。
“接下來呢?該怎麼做?”林久問。
話音剛落,就看見紙的一角處突然燃起了綠色的火焰,嚇得他差點把紙給丟了出去。
“我去!鬼火?”
綠色火焰沒有溫度,顏色鮮豔詭異,不一會兒就快將整張紙全部吞噬,卻沒有掉落下一點灰燼。
眼看著火焰就要燃到了指尖,林久捏著那僅剩的一點邊角往上一甩,火焰在半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光線,變成一個小小的鐵片,掉進林久的手中。
鐵片有一點鏽,跟宗茂的銘牌非常相像,隻是上麵的名字變成了‘林久’兩個字。
“車票出來了!”司綺低聲驚呼。
不遠處的操場上這時候忽然傳來幾道嘯聲,無形的聲浪席卷而來,隨後風雲突變,寒風倏地變大,卷起落雪,在空中唰唰地響,像是有什麼東西終於衝出了束縛,重見天日。
白玦看了眼突然變色的天空,語氣凝重:“看來我們真的得快點了,一張名冊就是一張車票,也能釋放出幾個困在操場底下的囚犯魂魄,但這些玩意兒都不是什麼善類,放出來之後說不好還會把這裏給掀個天翻地覆。”
而能活到現在的人都不不簡單,幾小時後的下午時間,已經有大部分的人都在老婆婆那兒打聽到了消息,開始滿雪島地搜尋名冊紙張。
林久在燒完那張名冊之後,不知道是觸碰到了什麼規則的齒輪,時間就像是白玦經曆的第一個新年站台一樣,突然縮短,狂風呼嘯,天色驟暗,甚至連監獄牢房都開始騷動起來。
“我看這火車停留的最後期限就算設置了也沒有用,都用不著第七天,今天要是得不到車票的話,看這鬼哭狼嚎的情形,晚上就得死這兒了!”司綺踢翻了一個菜籃子,卻沒看到名冊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