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次次,用命換了我們全家的命,還被你推下樓流產,大出血到凝血障礙,一輩子靠別人輸血續命。”
顧檀藝搖頭,絕望地搖頭。
“爸媽出事時你顧檀藝在哪?被紀家人捧在手裏的你在哪?”
他冷笑一聲,“你在和那個野男人生野種。”
“不是,不是這樣的。”顧檀藝情緒激動,想解釋,卻因為失血過多頭朝地栽了下去。
猛地睜開眼,眼角還掛著淚,而身邊沒有任何人。
太陽穴鑽心地疼,她忍著從病床上下來,拔下輸液瓶,拿上外套,不顧護士的勸阻一瘸一拐地出了門。
這幾年她沒少忽然暈倒,經常在醫院醒來,一醒來下意識就是去找兒子。
年年還在等她。
也不知道這次暈倒,是不是紀夜爵幫了她,猶豫了一會,她才鼓足勇氣給紀夜爵打了個電話過去。
“你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打了好幾個,都是這個提示,她懂了,他把她拉黑了。
她隻能先趕去年年做治療的醫院,有護士追出來攔她,卻被躲開,她固執地跑出了醫院。
隻是肋骨胸口仍然生疼。
接到做完治療的年年,顧檀藝抱著他深深吸了口,才聽他奶聲奶氣地叫了聲媽媽。
她瞬間感動到忘記了之前受過的所有委屈。
“走,回家,媽媽給你做好吃的。”
“嗯,媽媽,你對我真好。”年年的五官隨她多一點,加上常年生病,明明是個男孩卻像個嬌軟的小姑娘。
所以紀夜爵才不認他吧。
帶著年年回那間城東老破小,年年自己打開電視,她進了廚房,忍著滿身痛楚開始做飯。
剛開始切菜不久,白瑞芳打來電話。
“顧檀藝,現在你爸的公司因為你,好幾家投資人都撤資了,你謀害紀家人奪家產,偷生野種,把你妹妹推下樓梯這些事全傳出去了,之前我們還幫你瞞著,現在瞞不住,你爸都快急出心髒病了。”
“我沒有做那些事。”顧檀藝一口否認。
“你狡辯有什麼用?你現在隻有去找紀夜爵給顧家注資,他手裏金山銀山的,隻要願意幫你你也不用愁什麼,怕就怕他見死不救……”顧檀藝一邊做飯一邊聽著電話那頭繼母急切憤怒的聲音,不小心割破了手指。
"嘶……"她摁住流血手指,悶聲沒說話。
“喂,你在聽我說沒?”
顧檀藝沒說話。
白瑞芳氣急敗壞,“好好一副牌被自己打稀爛了,想你現在也沒臉找紀家幫,想想當初,紀家人多喜歡你。“
“要不我讓箬薇去替你求求情,說不定……”
“我說了,我沒做那些事。”
“你要認清現實啊顧檀藝。”
說到這,白瑞芳委屈到哽咽:“你看看你妹妹箬薇,為了顧家為了你放棄了一輩子的幸福,到頭來……”
顧檀藝再聽不下去,直接掛斷了白瑞芳掛了電話,胸口越發悶。
和紀夜爵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是她,和他有婚約結婚的也是她,明明是這對鳩占鵲巢的母女,策劃毀掉她的一切。
“媽媽。”年年忽然出現在她身後,疑惑地喊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