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檀藝,重型敗血,腎髒功能衰竭,很快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髒器衰竭呢。”
顧箬薇說著,從地上站起來,也不管自己正流血的手臂。
“我很高興,這麼多年來靠你的免費血活到現在。終於,我的病好了,你卻得了敗血症。不得不說,這真是一件特戲劇性的事。”
聽到重型敗血症,還有腎衰竭,顧檀藝驚得愣在那。
之前她其實一直有預感,預感自己因為體質太差,常年貧血還不節製地輸血會出現病變。
所以她一直不敢去體檢,不敢查。
如果真有什麼,她的年年怎麼辦?
但現實總給她一個巴掌,讓她不得不接受最壞的結果。
看到顧檀藝慌了神,顧箬薇冷笑一聲,更加得意。
“別這麼崩潰,我還有一件讓你更加崩潰的事忘記告訴你。”
“我不想聽到你放屁,你一天除了圍著我轉,就沒別的事了嗎?滾!”
顧箬薇哽住。
被一再叫滾,她難得的得意和好心情一掃而光。
她還記得,當初她設計顧檀藝,自己滾下樓梯製造成大出血,紀夜爵也沒做到主動給她獻血這種地步。
他隻是說會替她討回公道,會照顧她。
但是,他這次竟然向他口口聲聲叫野種的小孩輸血。
難道真的是父子連心,關鍵時刻,她怎麼都斬不斷嗎?
她一定要讓紀允年死,讓顧檀藝生不如死。
“我懷孕了,顧箬薇,是夜爵的。”
“對,我不僅凝血障礙好了,還懷孕了,上天真的眷顧我,讓我在二十出頭的年紀,得到了想要的一切。”
“而你呢?兒子被燒成灰,被老公隨手揚了,後半輩子也隻能在病榻上度過,沒人信,沒人愛,一無所有……”
她還想說下去,就看到顧檀藝忽然拔下手上輸液針頭,取下輸液瓶就向她砸了過來。
隨後,她跳到地上,過來就是一腳,踹到顧箬薇肚子上。
“你燒死我的兒子,我要弄死你的孩子。我不許你貶低年年,我不許你罵他賤種……”
顧檀藝踹一腳,說一句。
顧箬薇想要用拐杖打回去,卻被她一把搶過,瘋了一樣敲在她的後腦門上。
“去死吧顧箬薇,你才是最該死的那個。“
顧檀藝所有的委屈和怒火,不甘和仇恨全都發泄出來,之前沒咬死她,現在她就打死她。
“我真後悔,後悔給你輸了十五年的血,換來你這麼個白眼狼。”
“救命,顧檀藝殺人了,殺人了!”顧箬薇的臉被血染了一遍,趴在地上,像條母狗一樣想要開門跑出去。
顧檀藝手裏的實木拐杖被打斷,仍不覺得夠了。
紀夜爵忽然闖了進來,他一把推向顧檀藝的斷臂,將她推倒在地。
“顧檀藝,剛醒就發瘋,我是不是該把你送去精神院了?”
看到紀夜爵把顧箬薇溫柔地抱起來,抱在懷裏,憤怒地看著她,好像她犯了天大的錯。
她忽然笑了,諷刺地笑了。
“為什麼,為什麼不救年年?為什麼不肯聽我解釋,為什麼總把一個垃圾當寶?紀夜爵,我們之間,到底隻是誤會,還是你真的,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