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口,白瑞芳母女笑了。
“隻要爸爸你往她麵前一跪,或是用跳樓威脅,她一定會聽話的。爸爸,隻是演一下,不是真的,我們齊心協力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顧家。”
看顧今山猶豫不決的樣子,顧箬薇就氣不打一出來。
如果不是她爸做事優柔寡斷,顧家也不至於這麼多年止步不前。
要知道,早些年的顧家,可是和紀家齊名。
“我是你的女兒,一定會承擔起自己的責任。”
顧箬薇和顧今山生活了這麼多年,對他的心思知根知底,不過是心疼顧檀藝,覺得顧檀藝早年死了媽,覺得對她有虧欠。
別以為她看不出來,顧今山背地裏偏心著顧檀藝。
顧檀藝從急救室推出來時,紀夜爵早就走了,隻留下沈光錫坐在長椅上,眼神晦暗,不知在想什麼。
他起身,主治醫生主動走過來,恭敬地叫了他一聲沈醫生。
“情況怎麼樣?”
“很不好,心髒衰竭引起的間歇性休克……”
醫生說得越多,沈光錫越震驚。
他隻是出國交流了一周,怎麼就變成這樣?
顧檀藝還一直拒絕他的診治,把自己的事情捂得嚴嚴實實。
甚至在門口搭車去火葬場,全程五公裏,她到最後都不肯透露一個字。
和醫生交換完病情,沈光錫隻覺得身體發虛,仍然無法接受年年被挫骨揚灰的事實。
他後悔,太後悔為什麼這幾天不留在閩城。
之前的事他無能為力,現在他要想辦法救顧檀藝,爭取任何機會。
顧檀藝的夢,大部分都是在找年年,在漆黑的地方,她隻聽到年年的哭聲,卻找不到人。
她不斷被什麼東西絆倒,一次次爬起來,又一次次摔倒。
“年年……”她慌張大喊。
“媽媽,媽媽,我在這……你快找到我,我害怕……”
“好,媽媽一定會找到你。不要怕啊年年,媽媽很快就會找到你。”
顧檀藝從夢中驚醒,冷汗涔涔,夢境太清醒,冥冥中似乎是一種警示。
難道,難道紀夜爵沒那麼狠心,沒有殺年年?
跟隨第六感,她瘋了一樣想出去找孩子,顧今山和白瑞芳卻從外麵走了進來,剛好堵住了她的去路。
“爸,你怎麼來了?”
因為紀夜爵不許顧家和她再有聯係,爸爸不敢主動聯係她。
“怎麼說話的?都是一家人,我們真能放任你病了也沒人管?”白瑞芳毫不見外的說,儼然一副熱心大媽樣。
顧檀藝一聽,就知道她來者不善,估計是攛掇了她爸要做什麼事。
她想了想,也不知道如今自己還有什麼可圖謀的。
而且,還是剛從顧箬薇病房裏出來。
“檀藝,你這段時間受苦了,孩子的病好點了嗎?醫藥費還差嗎?”
之前回家問爸要錢,他說自己也有兩千萬債務,實在無力。
現在竟然主動問她孩子的病,醫藥費夠不夠。
難道,他去求顧箬薇了?
想到這,顧檀藝涼了太久的心,終於有了點溫度。
可想到孩子,下一刻她就紅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