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檀藝腦中閃過好幾次紀夜爵對她說的原話。
好多次,她給顧箬薇輸完血後,他都說:“這是你欠她的。”
顧檀藝麻木的心還是像針紮了一下疼。
想到年年,她做夢都想見到的年年,她答應過無論如何都會找到他,如今身陷監獄,命懸一線,不答應顧箬薇,她隻能和年年天人永隔,再見不到。
一想到陰陽相隔,作為母親的顧檀藝再也繃不住。
她死了,年年在顧箬薇手裏又怎麼活得下來?
不僅活不下來,在死之前一定會被顧箬薇百般折磨,她見識過顧箬薇的惡毒程度,想都不敢想她會怎樣對紀允年。
“好,我答應。”
顧檀藝癱在地上,絕望地開口。
說完,她感覺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徹底麻木了。
顧箬薇終於放聲大笑,好像即將看到世上最美的畫麵。
“歡迎來到最肮髒的世界,尊貴的顧家的大小姐,哈哈哈……”笑聲裏,說不出的諷刺。
“我要見年年。”顧檀藝閉著眼睛,隻對她說這一句話。
顧箬薇抬高了下頜,看顧檀藝認命的樣子,心裏暢快極了,之前在紀夜爵和沈光錫那受的氣,現在全轉化為激動。
她迫不及待想讓紀夜爵和沈光錫看到,顧檀藝和無數多又髒又臭的男人絞纏在一起。
她要讓他們惡心,讓他們發吐,讓他們腸子都悔青。
離開前,為了讓顧檀藝更好的實現她的報複計劃,顧箬薇讓專業的醫護人員進來,好好給顧檀藝看病療傷。
為此,她還給顧檀藝換了一個單人房間。
顧檀藝就那麼睜著死灰一樣的眼神,躺在病床上,被抬起來,一路穿過兩旁的牢房。
她仿佛腳踩在懸崖邊,馬上就要跳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多希望有奇跡發生,多希望一切都隻是一個夢。
如果這時候紀爸爸忽然醒來該多好啊。
可惜,回答她的隻有死寂,黑暗和無助的眼淚。
顧箬薇坐在輪椅剛被推出監獄,就看到沈光錫從車停在外麵,麵前站了個女人,正在和他說什麼。
她立刻讓人停下來,心口惴惴,不敢再往前被他發現。
再見到沈光錫,即便隻是一個白色的背影,顧箬薇都嚇得腿發抖,眼裏恨意狂飆。
但她又怕,怕沈光錫探監,發現她對顧檀藝做的事。
雖然這處監獄的人早被她收買了,她還是對沈光錫的實力感到位畏懼,太陰險了。
要不,現在就把顧檀藝帶走?
正在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準備把顧檀藝現在就帶走時,她發現沈光錫麵前說話的女人竟然是林雨。
那個從小和顧檀藝穿一條褲子的女人。
此時正拿著手機焦急地給沈光錫說著什麼。
隨後,沈光錫直接讓她上了自己的車,開車離開了監獄。
顧箬薇這才鬆口氣。
“派多點人跟著那輛車,我要知道他們去了哪裏做了什麼。時刻彙報跟蹤情況。”顧箬薇指著沈光錫那輛銀灰色邁巴赫說。
幸好,就差一點,差一點就被沈光錫知道了。
看來,運氣仍然站在她這邊,她得意地想。
顧箬薇先去看了一趟白瑞芳,因為被顧檀藝打得凶,腦袋縫了十幾針,顧箬薇來時才轉醒過來,麻藥還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