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爵……”
顧檀藝被掐住了脖子,一口氣卡在那,不上不下。
看到紀夜爵的第一眼,她的眼睛裏本還有亮光,卻被窒息感漸漸熄滅。
“阿……爵……”
她的聲音微弱,力氣已經全被病痛掏空,連半點掙紮的力氣都沒。
就在顧檀藝翻白眼,快暈厥過去時,紀夜爵才放了手。
深潭般的眼中全是冰涼,透著失望、憤怒,俊美的臉龐此時如撒旦,致命般危險。
她不解又恐懼地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又變了個樣。
“阿爵,你在說什麼?為什麼……咳咳,為什麼這樣說我?”
她無辜地,仔細地盯著他,看紀夜爵情緒處於隨時爆發的邊緣,更是警告自己控製好脾氣。
顧檀藝,你要珍惜這次機會,能忍則忍。
她想起媽媽曾經在離開前把她拉在床頭說的那些話,教她為人處世的道理。
當提到愛時,她一再告訴她,如果有一天她遇到了所愛之人,要學會珍惜,懂得付出。
因為這世界多的是愛而不得,如果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一定是上天眷顧的緣分。
媽媽也曾教她,感情往往傷人,要她在將來和愛人相處時時刻提醒自己,好好珍惜彼此。
可是為什麼,她那麼珍惜紀夜爵了,他卻越來越不把她當回事。
“嗬,你得的病是艾滋吧。”
顧檀藝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會得這種病?我得的是……”
她正想說出來,卻看到他不耐煩地吼道:“閉嘴,我不想聽你再狡辯。”
“阿爵,你去哪聽到的這些話?年年呢?你不是去接年年了嗎?”
紀夜爵冷笑了下。
她還問他要那個野種,看她那焦急又無辜的表情,如果不知道實情,還真的被她輕易欺騙了。
“顧檀藝,別裝了。那個野種在哪難道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在顧箬薇那,你接到了嗎?”她焦急地問。
紀夜爵冷哼,覺得她好會演,但已經沒耐性看她繼續演下去。
“你把那個野種帶走,然後自導自演誣陷箬薇,還讓人撞了我媽威脅她不準找,你以為你那點拙劣的伎倆,能瞞得過所有人?”
他嗤笑她的愚蠢。
“你真是又壞又蠢。”他評價道。
顧檀藝搖頭,震驚到瞳孔收縮,心髒更是一陣陣收緊。
再好的耐心,再多的妥協,全都被他的諷刺打敗。
她想說顧箬薇就在醫院,帶了野狗來把她咬傷。
不用想她也知道是顧箬薇讓人撞了紀老夫人,包括現在紀夜爵忽然翻臉,也都是顧箬薇合著白瑞芳幹的。
但她曾發誓,再不會解釋半個字。
他離開前她沒有,現在更不會。
既然他還是眼瞎又無情,她又有什麼好忍的?
她拿出抱在懷裏的醫藥瓶子,裏麵是一個小小的快成型的嬰兒,是她讓護士找來瓶子好好保存的。
“你說我又蠢又壞,好,那我問你,是不是你簽字殺了我們的孩子?”
忍了很久了,她一直想聽他一個解釋。
卻心軟舍不得問。
沒想到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