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寒行每次救她於危難;他寵她;他對她說喜歡;他說怕她跑開,要綁她一輩子;他讓自己不要逃跑,不要離開;他說他會愛上她;他的甜言蜜語;他的溫柔寵溺……
這所有的所有。
都是他的仇局。
她隻是一粒被擺布的棋子。
他一點一點把她誘進他的局裏。
他每一步都算計好,她最終也不爭氣地淪陷。
林暉,周雯,杜海倫,裴筱君……
這些人,每一個也都是他的棋子,而目的,隻有一個——為他出了車禍地愛人討回公道。
而周雯,她大概知道一切,所以她多次揚言要看自己哭。
鬱修誠也是愛裴子焉的。
他和廉寒行一樣,認為是自己害了裴子焉,所以他才會用那種毛骨悚然的眼神看她。
鬱修誠每次看見自己,心裏都巴不得把自剝皮拆骨。
但他並沒有對自己做什麼。
和廉寒行比起來,她竟然會覺得周雯和鬱修誠無比和善。
他們對自己討厭,擺在明麵上,光明正大。
而廉寒行,是個披著人皮的惡魔。
他把她玩弄於股掌,看著她像個傻子一樣對他說愛,說喜歡。隻等著真相揭開的這一天,她會痛得如何撕心裂肺。
而她。
明知道廉寒行目的不純,她還是傻傻地相信,沉迷於他編織的溫柔陷進,死心塌地地愛上他……
越想,頭就越痛,心幾乎也疼得要裂開。
她不知道此時是該傷心痛苦多一點,還是該難堪恐懼多一點。
她沒給廉寒行下過藥,沒騙過他,當初她早點問出這件事,或許就不會有現在的局麵。
所以。
這件事現在就要需要解釋清楚。
蘇輕言深吸一口氣。
真相說明白,如果廉寒行對自己還有一絲感情,那她就和裴子焉公平競爭。
如果他一點都不愛自己,她也能坦然接受,默默離開。
無論真心,或是假意,廉寒行確實在她最傷心絕望的時候幫了她,並且陪伴她,給了她溫暖和愛護。
因為她愛廉寒行,很愛。
所以,她希望廉寒行的一生,幸福,安康。
……
手放在門上,蘇輕言就要推開病房門。
裏麵又傳來說話聲。
蘇輕言推門動作頓住,繼續看著他們。
此時,她竟不覺有些期盼廉寒行能抬頭,抬頭向自己這邊看一眼。可他沒有,他的目光一直在裴子焉身上,那麼溫柔,那麼專注。
廉寒行虔誠地吻在她額頭,說:“不急,先瞞著,等你手術後就放了她。”
“為什麼要等到手術後?”裴子焉天真地問。
鬱修誠解釋:“你車禍傷了腎,蘇輕言的正好跟你匹配。寒行當時找到她,是想立即處理了她,但後來發現,她的腎對你有用,所以才把人留下。”
聞言,蘇輕言隻覺得周身血氣上湧,腦袋裏嗡嗡亂叫。
鬱修誠說的是真的嗎?
廉寒行真正想要她的……是她的腎?
鬱修誠又說:“當時我說,直接找個地方關起來,他不聽,整出這麼多彎彎繞繞。”
鬱修誠沉吟了一會兒,道:“不過,事實證明,你的做法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