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宛隻覺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加速,盡管她外表仍然震驚。
“你口口聲聲奴才奴才,可是很不情願做這個奴才,你這樣剛強的性子,誰都不讓,好在巧舌如簧,又有人護著,要不然,你一個就被人弄死了。”他一字一句的。
溫宛不語,她還沒聽清楚,他話裏的意思。
“朕隻問你這一次,要不要做朕的女人。”他抬起頭,俊美的臉上寫著不以為意,可是手心,兀自有了些涼意。
溫宛怔楞著,無數個想法在腦海中盤亙,是的,如往常一般,她仍在想,要找什麼理由拒絕,又不傷了帝王家的麵子。
畢竟,做皇上的女人,可是榮耀至極,太快拒絕,顯得一個奴才不識抬舉。
“你不用現在急著回答,朕現在就是隨口一問,先回去,下次見你的時候,再說。”
溫宛立刻退後兩步,訕訕道,“奴才告退。”
回後宮的路上,她的內心複雜不已,無論如何,也不能再畫個圈兒,自己鑽進去了。
好歹以前還是個貴妃皇後呢,如今從奴才冊封,做個答應?
笑話,如今她對他無情,他亦是如此,不過是圖個新鮮。
如是想著,她加快腳步。
沒想到走到後宮寬闊的宮道之時,聽見一個宮門裏傳來哀嚎聲。
她一抬頭,瞧見大門的匾額,竟然是明玉宮。
聽著裏麵痛徹心扉的女人淒厲的慘叫聲,好像是軒轅辰的叫聲,溫宛知道她懷孕,可如今想來不過三月之久,不可能是在臨盆,那怎麼會發出如此淒厲的慘叫,好像是在被人毒打……
溫宛本想一走了之,軒轅辰發生什麼,她一點都不想管,可驀地想起她肚子裏孩子,是高燁雲的,亦是無辜的。
溫宛還是跑進了明玉宮,院子裏空無一人,屋內的叫聲不斷。宮道上也沒有人經過,好像是被人全部支走了,她一腳踹開門,看到有兩個麼麽竟然在地上捶打軒轅辰的肚子,其撞太慘,軒轅辰滿臉的淚水和汗水,身下,滿是汙血,可那兩個麼麽,仍沒有停手……
“滾!”溫宛一聲暴怒,將兩個麼麽推開,而後護在軒轅辰身前,怒聲道,“你們是什麼人!竟敢對當今龍子下手!這可是辰妃娘娘,你們不要命了嗎!是誰讓你們這麼幹的!”
軒轅辰冰涼的手,觸到溫宛,隻剩下衰弱的幾聲,“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求你——”
溫宛轉身,將軒轅辰費力的抱到床上,可轉眼之間,屋內的兩個麼麽已經消失不見了。
溫宛滿身都是軒轅辰的血,看著她蒼白的臉,她想到屋外去喊人,去請太醫,可是軒轅辰牢牢的抓住她的手,嘴裏一直在重複,“不要害我的孩子…求求你們,不要——”
門砰的一聲被打開,小汐進來,看見地上的血,又到內殿看見同樣滿身是血的軒轅辰和溫宛,驚叫道,“來人呐!有人謀殺辰妃娘娘和龍子!來人呐!”
溫宛瞬間明白過來什麼,皺眉看著自己被軒轅辰牢牢抓住的手,和她蒼白的臉色,她明白了,自己真的不該進來。
這是青天白日下的陷害。
溫宛被侍衛關到了慎刑司,暫時無人審問,牢裏陰森,她的心更加陰冷。
救了仇人,還要讓仇人反捅一刀。
害死皇子和妃嬪,是何等大罪。
“皇上,孩子,已經胎死腹中了……”張太醫跪在高燁雲麵前。
高燁雲看著床上蒼白臉色的軒轅辰,歎了口氣,“辰妃沒事了吧?”
“回皇上,娘娘沒有性命之憂,隻是那湯藥裏麵本就含有落子藥,又加上拳打腳踢,令辰妃的子宮受損,以後一定要好生調理,不然很難再懷孕生子。”
“混賬!”高燁雲怒斥一聲,看向滿屋的宮女太監,“一屋子的奴才,看不好你家主子?出事的時候,你們在哪裏?”
小汐上前來,哭聲連連,“皇上,今日娘娘因為額爾多大人而十分傷痛,可娘娘為了不影響自己的心情,怕影響到腹中的龍子,這才讓讓奴才們去禦花園采些她喜歡的花來,適逢過幾日又是娘娘自己的生辰,奴才也去秀坊拿娘娘的新衣服,誰成想,誰成想那溫止竟能如此膽大包天,竟然明目張膽的進來禍害娘娘!”
“溫止?”高燁雲怔了怔。
王西在一邊也變了臉色,又道,“你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