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知扭頭對趙國人道:“你們也聽到了,江相說東西不在他手裏。”
“你們要找東西,應該去找寧孤舟。”
江相聽到冷知的這句話心裏有些惱怒,卻忍著沒有發作。
為首的趙國人直接拔出了刀:“寧孤舟從大燕人手裏逃出來後,身受重傷,眼下正在醫館救治。”
“我們的人趁機搜遍了他全身,他身上什麼都沒有。”
江相深吸一口氣,他知道六國在第一城各有布置,趙國人能找機會搜寧孤舟的身,實屬正常。
隻是如此一來,就算是完全坐實了東西在他們手裏的事,他們是真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到此時,江相就算知道今天的事情是針對他們布下的一場局,暫時也找不到破解之法。
他冷聲道:“眼見的未必是真實的,寧孤舟早就和第一城達成聯盟,今天不過是他們自導自演的的戲碼罷了。”
為首的趙國人一個字都不信:“據我得到的消息,誘逼第一城拿出東西的人是大燕人。”
“現在東西到手了,就變成了寧孤舟和第一城達成聯盟。”
“江相,你們這些玩弄人心的權臣,說話都這麼信口開河嗎?”
江相:“……”江相很少會在人前說出內心真心的想法,難得說一回,卻沒有人相信。
他深吸一口氣說:“不管你們信不信,這都是事實。”
冷知的眼睛轉了轉,對江相道:“趙國人不信你,我們還是先行離開得好。”
“要不然一會巡城衛過來,我們更加脫不了身。”
江相看了他一眼,輕點一下頭。
他們的下屬攔下趙國人,他們則往外撤。
隻是他們才撤退到安全的地方,冷知手裏的劍便抵在江相的後腰上:“江相,得罪了!”
江相對於冷知的這個舉動並沒有太過意外。
他沉聲道:“我說過,東西不在我手裏。”
冷知淺笑道:“我知道,是在你的某個下屬的手裏。”
“現在你的那個下屬,應該已經拿著點金石和圖紙書冊離開第一城。”
“你把那個下屬的撤退路線告訴我,我不殺他,隻讓人拓一份冶煉術便好,齊國和大燕依舊是盟友。”
江相扭頭看著冷知道:“我們如今都被人算計了,此時應該同舟共濟。”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東西還在第一城的手裏。”
自從出事之後,他就一直在心裏複盤,最終得出了這個結論。
隻是他的這個結論根本就不能說服冷知。
冷知淡聲道:“我在齊國的時候,就聽說了江相的大名。”
“江相之才,世所罕見,隻是在你的才名之外,卻還有背信棄義之名。”
江相的臉色大變。
冷知卻似沒有看見一樣,不緊不慢地道:“據我所知,江相曾是大燕攝政王的心腹。”
“當初攝政王之所以會死在貴國皇帝的手裏,和江相似乎有脫不了的幹係。”
江相冷聲道:“閉嘴!”
當年的舊事,雖然過去多年,他如今位極人臣,卻非常不喜歡聽人提及當年的事情。
冷知笑了笑道:“江相別生氣,我隻是就事論事而已。”
“你有背主的前科,大燕的齊國如今隻是盟友的關係,背叛盟友對你而言隻怕更加容易。”
“我也不是說你這樣做不對,相反,我們這些做臣子的,大家都得為自己考慮。”
“我來第一城之前,我家公主特意交代過,讓我這一次無論如何也要把第一城的冶煉術帶回去。”
“我家公主的性子,江相也是知道的,我要是帶不回去,怕是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