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還請江相行行好,給我一條活路。”
江相聽他冠冕堂皇地說了這麼一大堆,其實根本就是不信他。
當年他背叛攝政王的舊事,一直都是他心裏的一根刺。
此時被冷知挖出來,拿來說事,對他而言簡直就是不能忍。
他扭頭冷冷地看著冷知:“你既然認定東西在我的手裏,那就殺了我吧!”
冷知看著江相那張帶著薄怒的臉微微擰眉。
江相冷笑一聲,直接往冷知抵在他腰間刀刃上靠了過去。
刀刃入肉,鮮血緩緩流了出來。
冷知臉上的笑容凝固,他定定地看著江相的眼睛。
江相眸光冰冷堅定,回看著冷知。
冷知的心裏瞬間就掠過好些念頭。
他飛快地把所有事情在心裏分析了一番,覺得江相此時這樣不怕死,隻怕是東西真的不在江相手裏。
他緩緩撤刀,笑道:“江相說笑了,齊國和大燕是盟友,我怎麼可能會殺江相。”
“剛才我不過是為了大局的試探,還請江相不要放在心上。”
江相看著他道:“寧孤舟奸詐,使出這種手段,讓人防不勝防,你會有所猜疑實在是再正常不過。”
他說完也微微一笑。
兩人都是頂級的權臣,都是真正的老奸巨猾,在心裏得到準確的判斷之後,都立即見好就好。
正在此時,齊國的侍衛匆匆過來在冷知的耳畔說了幾句話。
冷知的麵色微變,扭頭看了江相一眼。
江相看到這記眼神,心裏生出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刻冷知的手一揮,齊國所有的侍衛全拔出了刀。
江相身後的眾侍衛一看情況不對,也立即拔刀將江相護在其中。
冷知冷聲道:“江相,江雲停,你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如果不是我早有布置,在奔馬河畔派人盯著,還真不知你的人會帶著東西橫渡奔馬河!”
江相的眼睛微眯:“我的人帶著東西橫渡研馬河?”
“你就別裝了!”冷知看著他道:“你在這裏跟我說這麼多,不過是為了把我拖住。”
“你真正的目的是把這裏全部攪亂,然後派人橫渡奔馬河,把東西送出第一城!”
“奔馬河,水流湍急,渡船幾乎不可能渡得過河,你從陳道光那裏拿到勁船過河,真是讓人防不勝防。”
“事到如今,你難不成還要把事情全推到寧孤舟的身上嗎?”
江相聽到這話手握成拳,他已經完全能確定,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寧孤舟處心積慮的安排。
六國之中,隻有喜達族造的勁船才有可能橫渡奔馬河。
而陳道光做為喜達族的族長,是唯一一個能造得出勁船的人。
陳道光和大燕的合作到如今已經全天下人盡皆知,就算江相想要撇清自己,也不可能了。
他知道此時,不管他說什麼,冷知都不會再信。
因為冷知已經認定了他的人已經坐著勁船橫渡了奔馬河,把東西送出了第一城。
江相咬牙切齒地道:“寧孤舟!”
他之前在京城的時候就和寧孤舟交過幾回手,知道這位看著十分暴戾的王爺,其實心機深沉。
時隔四年,他和寧孤舟再次交手,他敗得很慘。
他心裏有些納悶,寧孤舟是什麼時候和第一城達成聯盟的?
秦州和第一城相隔何止千裏,寧孤舟就算和第一城交好,第一城也幫不上什麼忙。
寧孤舟到底想要做什麼?
他咬了一下牙,冷聲道:“走!”
他想要走,冷知卻不可能讓他輕易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