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而去,江水蕩漾,上流風平浪靜,下流卻是波濤洶湧,暗流湧動其間。
臨江俯瞰,江水之上,戰船排列而出,整齊劃一,每船之間間距不遠,可以互相依靠。
戰船兩側皆是有小船立於其側,互成掎角之勢,以備戰船應接不暇之時提供支援之用。
自見其戰船之上,旌旗蔽空,水軍士卒們站立其上,好生威嚴,而在戰船的外圍之中,便是站立著一個個的弓弩手,每一個都是蓄勢而發。
“早就聽聞會稽郡水軍統領禦下有方,訓練有策,是不可多得的水軍將才,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站立於山峰之間,莊助便是轉過身來,高聲言道。
“沒錯,便是這戰船於水麵之上的行軍之勢,便是比我以往見過的所有水軍都要有章法,氣勢更是淩人。”
“你看那甲板之上的弓弩手,一個個身姿挺拔,拉弓滿力,這可絲毫不比京都內羽林軍中千挑萬選而出的弓弩手差多少。”
“我現在可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見一見這能夠用半年時間,就將這支原先一副暮然之氣,鬥誌低垂的會稽水軍訓練成這般狀況的水軍統領究竟是何等人物了。”
一行人快步走下山腰,便是到了軍營之前。
看著軍營門旗之處巍然而立的士卒,以及直麵行來滿臉定然之色的步卒,眾人紛紛露出了讚歎的表情。
不論是不是因為事先通知,他們才表現出這樣的狀態,會稽水軍比之會稽守軍都要強出太多了,觀其周身上下的氣質,便是截然不同的差距
眼見於此,眾人心中也是不禁感慨了一番。
而見到這一切的東方朔也是安心了幾分。
畢竟來到這裏之前的他已經聽說了,會稽水軍的統領季成,是會稽守將季川的親兄弟,其兄季川是那般欺辱怕硬,諂媚求存之人,其弟人究竟如何,東方朔不說先入為主,心中也是有著幾分的擔憂。
若這會稽水軍的統領季成和他哥哥季川一樣,早已經被人用金錢名利買通,那恐怕今日到此想要調走這五千水軍,就要花費不小的心力和時間了。
這對於東方朔來說其實是個很不想的事情,畢竟此時閩越與東甌的戰事已經是如火如荼了,再不前去支援,他真怕閩越攻勢太猛,東甌頹勢太快,一瞬之間便是應撐不住,沒等他趕去就已經投降或者被攻下都城了。
所以想到這裏,東方朔來此之前便是提前著人派去信箋,讓親信之人提前去到東甌的都城,告之東甌的國王他們即將率大軍前來支援。
隻是雖然派人前去送信,但是說實話東方朔的心裏也沒有很大的把握能夠起到一個很好的效果。
一方麵送信之人東甌國之人肯定是不認識的,在這種千鈞一發的危急時刻他們能不能夠相信還兩說;另一方麵,即便東甌那邊相信東方朔能夠帶兵過去支援,他們能不能夠堅持到東方朔趕到還兩說。
如果說東甌那邊一旦被閩越打的招架不住,都城即將被破,那東甌國國王率眾投降亦或者直接出逃的可能性是極高的。
因為對於東甌來說,閩越一直就是一個蟄伏在自己身邊的巨大無比的威脅存在,一直對於他們東甌是虎視眈眈,想要占為己有。
對於這樣一個一直將自己視為眼中肉刺,盤中菜肴,且遠比自己國家強大的鄰居,東甌自然是時時刻刻感到無奈而又恐懼。
所以其實東甌國內一直都有兩種聲音,一種便是想要留居此地,依靠著漢朝的庇護生存;另一種聲音便是想要率舉國之眾離開此地,直接讓給閩越,永絕騷擾後患。
這兩種聲音其實在東甌國內一直是不相伯仲,勢均力敵,但是因為之前閩越從來沒有過大舉進犯的先例,隻是時時的騷擾和侵略,所以東甌也並沒有直接出逃。
可是眼下這個情況直接是將東甌這邊的王公大臣感到恐懼和擔憂,畢竟率大軍前來,氣勢洶洶的閩越國這次怎麼看都是想要一舉直接攻破他們的都城,將他們趕出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