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鄧忠說他身懷龍氣一事,法海一臉警惕,隨時準備出手,胤禛卻非常淡定地按住了他。

安啦,安啦,既然人家是神仙,肯定是頭一眼看見他,就已經看穿了自己的身份不簡單了。

更別說這個坑爹的世界他不科學,這裏的龍氣在高人眼裏真就是具現化存在的東西。

對於鬼神來說,龍氣就是明晃晃的一盞大燈,燈上寫著一行大字:此人出身皇室,還是近支。

所以,胤禛表麵上非常淡定地說:“既然鄧先生給了我們這次奇遇,那舅舅咱們就別辜負了美意,一起去轉轉吧。”

法海神色一滯,很快就收斂了流露出來的警惕,低眉順眼地說:“是,阿哥。”

鄧忠笑道:“法海兄放心,在下會給你和小公子加好防護,不會讓人衝撞了你們的。”

說著,他舉起雙手在胸前,變換了一陣十分玄奧的手勢,就說:“好了,走吧。”

“什麼就好了?”法海開始覺得他是個騙子了。

因為,在法海的視線裏,就看見鄧忠雙手一陣亂比劃,其餘的什麼都沒看見。

但他沒看見沒關係,胤禛可是天生靈覺高超,也就是俗稱的有天眼。對於鄧忠掐手決時散發出來的玄奧的毫光,他看得一清二楚。

等手決結束的時候,那些毫光已經編織成了兩張網,分別把他和法海網在中間。

“走吧,舅舅,我相信鄧先生。”胤禛拉著法海就往前走。

法海“誒”了一聲,才驚覺自己這個皇子外甥雖。然年紀小,但力氣卻不比大人小多少。

鄧忠笑著跟在二人身後,看著胤禛好奇得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法海一開始還很警惕,發現那些奇形怪狀的,不知道是妖還是仙的人似乎沒有發現他們的不一樣之後,也慢慢放鬆了警惕,對那些人間不輕易看見,或者根本就沒聽過的東西表示出了好奇。

這時,胤禛在一個賣竹簡的攤位前停了下來。

看著散發著淡淡靈光的竹簡,胤禛好奇地問:“你這竹簡有什麼奇特之處,竟然也擺出來賣?”

如果這些竹簡是古籍也就罷了,但胤禛大致翻了一下,都是空竹簡。就算這些竹簡上有靈光,空竹簡也還是空竹簡。

紙張都普及多少年了,誰還用竹簡呀?

賣竹簡的是一個背上背著兩個像翅膀的魚鰓,臉上的魚鱗還沒有蛻化幹淨的魚妖。

這隻魚妖無論是長相還是衣著,都非常的少女心,連賣的竹簡都透著一股少女粉。

他臉上露出的魚鱗是粉色的,背上背著的魚鰭也是粉色的,就連身上明顯是魏晉製式的男款寬袍大袖,也是粉色打底,繡著大朵的白玉蘭花。

魚妖已經在這裏坐了大半天了,麵前的竹簡卻是無人無津。好不容易來了一個人感興趣的,他精神一振,決心要讓人好好了解一下自己東西的好處。

“這位小公子不知道,這些竹簡的材料不是別的,而是龍宮裏養的珠光竹。煉製著竹簡的也不是別人,是洞庭君的三公子。拿上一捆竹簡,就算是凡人,也可以在水中不沉。”

在水中不沉?

胤禛心動了。

但買東西嘛,最忌諱的就是讓賣家看出來自己很想買。

“就這?”胤禛滿臉失望,不屑地說,“凡是能到這裏來的,誰會怕水?”

“誒,話可不能這麼說呀。”那魚妖道,“小公子是金屬性的,自然不怕水。但那些五行屬火,卻又道行不深的,許多水都是他們的克星呀。”

胤禛聽了,裝作又有了一點興趣,“哦?你這竹簡都能避什麼水?”

提起這個,魚妖可驕傲了,“除了三光神水,其餘的都能防得住。”

看他那驕傲的架勢,仿佛這煉製這竹簡的不是什麼洞庭三公子,而是他自己一樣……咦,他自己?

吐槽吐到一半,胤禛忽然心中一動:要麼這竹簡是他自己煉製的,就是借了洞庭三公子的名頭。要麼他就是洞庭三公子。

想到一半一半的可能,胤禛也不計較竹簡有沒有用了,疑惑地問:“若水、八定水、忘川水都能防得住嗎?”

那魚妖詫異地看了他一眼,說:“你知道的還不少呢。”

胤禛心道:那是,上輩子那麼多神話劇、仙俠劇是白看的嗎?

又聽見魚妖道:“不過你都是道聽途說的吧?八定水是佛門功德水,無論是人是仙還是鬼,沾染了都隻要好處,為什麼要防?”

“哇,你懂的真多呀!”胤禛滿臉崇拜,拍著手催問,“還有呢,還有呢?”

被胤禛一吹捧,魚妖滿臉得意,“你算是問對人了。除了八定水之外,三光神水鬼魂受不住,但稀釋之後對凡人也是大補。因而,真正需要防備的,也就是鵝毛不渡的若水,一滴忘今生的忘川水和劇毒無比的相柳毒水了。”

見胤禛仿佛聽得入迷了,魚妖受到了巨大的鼓舞。

長這麼大,他還是頭一回被人這麼崇拜呢,這個小公子是哪一家的?簡直是太有眼光了!

“若是要渡若水,就把這竹簡直接拋進去,踩著竹簡就可以過去了;若是要解忘川水的藥性,隻需要把竹簡截下一小塊,磨成粉用水吞服即可;解相柳毒水則需整張竹簡投入水中熬煮,五碗水煮成一碗灌下去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