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去見王崇明,府衙自然不會有人攔他。
“奴才給四爺請安。”
“王大人不必多禮。”胤禛迅速免了他的禮,詢問道,“不知王大人特意讓人找我,究竟所為何事?”
王崇明激動地說:“四爺,上次逃走的那個白蓮教餘孽,終於有消息了!”
至於他激動的原因,自然不是因為找到了逃跑的白蓮教餘孽,而是因為那餘孽跑得夠遠,早就跑出襄樊縣的治下,不歸他管了。
真的,他真的隻是想安安穩穩地做個太平縣令,安安穩穩地通過考評,安安穩穩地升職而已。
像剿滅白蓮教這種高風險高收益的功勞,他是一點都不想沾,還是讓給有雄心大誌點人吧。
“白蓮教餘孽?就是那個無為道人?”
上次捉拿的時候究竟跑了幾個,胤禛不知道。但無為道人無疑是讓他印象最深刻的那一個,他才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無為道人。
無論是金日誠操縱的那條大蟒,還是後來夜襲揆敘和縣衙大牢的猛獸小鬼兒,都是無為道人的手筆。
如果不是王崇明機靈,早有防備,隻怕金日誠就要被劫走了。
除此之外,還有蔡家的那個顏如玉,十有八-九也是無為道人的手筆。
這還是被他們查到的,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誰有知道無為道人有沒有做別的惡?
隻可恨那無為道人生性謹慎,便是他親自發展的爪牙金日誠,也隻知道他會用白紙剪成各種猛獸厲鬼來害人,對於他其餘的邪術一無所知。
是的,金日誠說的是一無所知,並不是無為道人不會。
金日誠雖然才被無為的人推薦進入白蓮教不久,但他和無為道人打交道卻有好多年了。
這些年來,他隱約察覺到無為道人會的法術遠不止如此,但那無為道人總是防著他,他費盡心機也沒能知道具體的。
有了今日成的招供,胤禛瞬間就決定了:別人跑了無所謂,這個無為道人一定要緝捕歸案!
他不但會諸多的邪術,心機還如此深沉,若是給他足夠的時間,將來必成大患!
而胤禛之所以滯留襄樊縣多日,除了蔡家的那個顏如玉,就是因為白蓮教的案子還未了結。
認真算起來,這兩件事都和無為道人有關。
“他現在在哪裏?”胤禛有些急切地問。
王崇明道:“今天早上剛發過來的邸報,說是山西省出現了諸多異象,還出現了一個專會算命捉邪的道士。”
“所以你就懷疑那個道士就是無為道人?”胤禛有些無語。
“不錯,下官的確是這樣懷疑的。”
胤禛壓下了心頭的無語,語重心長地對王崇明道:“你可知道,在蔡家作亂的那個顏如玉,如並沒有被徹底清除掉?”
“怎會?”王崇明吃驚地問,“四爺法力高強,竟然沒有把蔡家的邪祟徹底清理掉嗎?”
胤禛神情嚴肅地說:“原本我已經用掌心-雷將它轟殺了,誰曾想它背後操縱之人法力高強,心機也十分深沉,竟然提前保留了她的一絲魂魄,還靠著那一絲魂魄恢複了它的靈識。
現如今,那顏如玉以將蔡家兒媳盧氏的魂魄擠走,自己占了盧氏的身體,堂而皇之地做起了蔡家少奶奶。”
法力高強,心機深沉,哪一個都是無為道人的特征。
“這……”王崇明咽了咽口水,忽而神色一凜,追問道,“那蔡九英知道自己的兒媳換了芯子嗎?”
“你說呢?”胤禛不答反問。
王崇明的臉色沉了下來,從眼睛裏透出危險的光芒,“下官雖到任未久,但對襄樊縣的各大鄉紳卻也有所了解。這個蔡員外無論是在師爺、衙役們的口中,還是在其他富戶的口中,都是個極有成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