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章:他叫楚覲辭(2 / 3)

嗬,男人,就這點出息了,有本事看,有本事衝下去呀!

吃飽喝足,蕭念抱起盤在椅子上蕭橙,和龍翔一起往外走。

“樓上的人認識嗎?”

龍翔問走在後邊的小姑娘,從小在刀尖兒上長大,警惕性極高的男人一早就發現樓上那桌虎頭虎腦的小子拿著手機往他們這個方向拍。

“什麼?”

蕭念抬頭順著龍翔視線看過去,見到楚辭和歐陽複。

“我覺著這男的眼睛特狠?”歐陽複放下春卷,和楚辭說道。

見大佬氣定神閑,穩得一批端起那空茶杯,對樓下示意性舉了一下。

蕭念抱著貓,點頭,禮貌性笑一笑,對旁邊的男人說:“同學。”

龍翔早已收回視線,高冷地“嗯”一聲。

北淼過來報告過,楚辭,蕭念樓下的鄰居,古水楚家,溫馨地產的外孫子,仔細調查一下,兒時和小姑娘還有一段淵源。

楚辭見蕭念沒有要上來的意思,幾步跑下樓,追出門外,隻剩下一輛世爵的車尾氣。

“靠!”

沒追到人的楚辭低聲咒罵,泄氣似的捶了一下膳堂居門口的石獅子。

急吼吼追出來的歐陽複目睹一切,無害地眨眨眼,手握拳掩在嘴邊,尷尬不失禮貌地咳嗽兩聲。

“…咳,那啥,哥,我…”

楚辭轉身,眼皮子翻動,又是冷冰冰的少爺臉,從兜裏甩出去一把鑰匙,歐陽複急忙接住。

這一次不等少爺開腔,歐陽拍拍胸脯,信誓旦旦道:“哥你放心,車子明兒我給你停到老地方!嘿嘿!”

然後麻溜直奔停車場去了。

楚辭冷然收回目光,從兜裏掏了煙和火機。

距離石獅不足十米遠的鏤空燈籠下,蕭念看一眼懷裏酣睡的貓兒,撫了撫它順滑的毛發,頭微偏,後頭侯著的人即刻上前來,無聲接過蕭橙,又默默回到暗處去。

雨城的冬天,晚風刺骨,著實算不得什麼浪漫情節。

蕭念在兜裏撈了一顆巧克力,迎著襲麵寒風,竟也吃得出了神。

燈籠隨風輕晃,霧色漫上頭頂。

不然蕭念怎麼會不喜雨城呢,也怪景洲的冬夜也是明亮至極,那一年七歲的小女娃才會一眼便看見廣場獨坐的小少年。

十年前那一晚,林夏侯惡作劇把蕭念騙到時代廣場,說蕭恒約了大家一塊過零點狂歡夜。

小侯爺一路隨著小姑娘,亦步亦趨準備在零點給她一個“小驚喜”,卻因臨時的生理原因,錯過那夜的鍾聲和絢爛煙花,也讓這惡作劇伊始的驚喜生出一條新的故事鏈。

苦澀在舌尖蔓延,蕭念睫毛輕顫,手指在兜裏不自覺輕點,餘光裏,石獅旁的少年已經熄滅煙頭,邁開步子,慢慢消失在她的視野。

說下就下的雪是冬季被賦有的權利,楚辭這廝頭頂稀稀落落染了白,步子倒是不急不緩。

男孩對外界感官向來嗤之以鼻,好比激烈籃球賽過後,迎頭衝進水龍頭底下的酣暢淋漓,在已知條件框架之外,才是他們一腔孤勇所在。

而在特定範圍之內,楚辭也有正反兩麵的說辭。

那些所謂繼承人的範疇裏,這太子爺就是行走的資本,任由自己熱臉貼冷屁股,也是心甘情願的,沒辦法,地位就在那擺著呢。

換個地方,到了景洲那邊,這廝其實除了不學無術,厭學厭世的做派其實還是會被那些嘴碎的路人評價一句:誰他麼還不是爺,拽什麼拽?

再把範圍縮小些,雨城南區幾所學校無人不知曉的是七中楚辭,打架賊狠是真,仗義也是真,要不怎麼會連向初那樣的小姑娘都被這個少年迷了眼。

可在景洲幾所響當當的學校裏,楚辭這人,隻剩下渾渾噩噩的混日子了,吃喝嫖賭抽,除了嫖,無一不沾。

蕭念不知道自己今晚怎麼了,但她允許自己每次理療以後的放縱。

比如,隔了好遠的距離,默默跟隨那道背影。

楚覲辭…楚覲辭…

這個名字,在腦子裏繞幾圈,又在心頭悄然散去。

其實她也不喜歡甜膩的熱可可,那是蕭恒新學的手藝,那時她滿心滿眼皆是阿恒,以為其他人也該喜歡那樣的味道。

後來很長的日子,她卻懂了蕭恒指縫間煙頭的滋味。

大家都別有心思,隻是選擇不一樣的外表,包裹住那點脆弱敏感的內裏。

蕭恒以為她喜歡甜,隻是因為芭蕾形體緣故,不得已克製,那間奶茶鋪子正是最好的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