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章:喜歡是棋逢對手(2 / 3)

北淼看了吳嬸一眼,這才鑽進自個兒車裏,駕車晃晃悠悠跟在小主子後頭。

直到一輛網約車停下,蕭念這才不在寒風小雪裏遭罪受。

北淼看著小主子上車,又瞥一眼搭在駕駛座的男人手腕子,默默取消了讓人跟車的行動。

從南郊別苑到七中的車程半小時,蕭念掰下鏡子帶上正常顏色的美瞳,然後給自己撲粉遮微紅的眼圈。

駕駛座司機淡淡評價道:“挺入戲。”

蕭念唇笑眼不笑給自己補唇膏,同樣淡聲回應,“三爺的戲也不錯。”

是了,開車的人除了龍翔還能有誰?事情得追溯到昨晚從城池賦回家。

龍翔昨晚在一群人眼皮子底下親自開車送蕭念回來並未再出去。

回房的蕭念睡前發現有人動了自己枕頭底下的聖誕貓掛件,具體表現在有人進她房間還很不細心地踩到門後的沙塵上,因為不曾注意和地板顏色相近的沙塵,翻過她的枕頭,動過她衣櫃,甚至被衣櫃暗角的探頭拍到了全過程。

相對於蕭念房裏的仔細還原,北淼的客房是謹慎又小心,從房門底端找出個監聽器來,龍翔正房沒動過,倒是在書房窗外的牆壁上也有個“小耳朵”。

小小的一顆東西,不仔細看根本注意不到。

可惜對象是三個防衛意識尤其強烈的人,一個在衣櫃裏安個探頭,一個隨身攜帶檢測儀,一個在書房上了幹擾器的。

吳嬸人不可貌相,平平無奇拿著兩份工錢,實在是個賺錢小能手,遺憾的是操作還不太老練,初出手就碰到幾個硬石頭。

若無其事一覺醒來,剛好還給了蕭念正經搬回靜和小區的理由。

龍翔和蕭念站在靜和人工湖畔,寒風吹的讓人頭腦格外清醒。

“財迷心竅還是愛女心切,比不過這兩年給她的甜頭好處。”蕭念攏了攏帽簷,說話時哈氣直往外冒,鼻頭微紅。

吳嬸閨女原是在九天工作,十月份消防係統淹了九天那件事,言敘換了當天當班的人,吳嬸閨女就是當時前台招待的其中一個。三個人值班的招待台她因為跑洗手間沒在場,當時的經理抻四以疏於職守的名頭把人一塊打發了,她算是被牽連;不過想來也不是安分守己的,閑散沒多久,就進了柳氏旗下一家子公司做起老本行來,工作之餘和總部少東家柳州成曖昧纏綿。

不過這事龍翔顯然早知道,窗外那個“小耳朵”日頭可是長多了,圈裏那些傳言可不就是由柳州成手底下擴散出去的,此人比別人不一樣的地方隻在於,因著上一輩的關係知曉些蕭念一二事,但也止於蕭念是蕭恒妹妹這件事罷了,自以為拿捏住龍翔軟肋,殊不知這軟肋是把剔骨刀做成的傷人利器。

“抻四交給你處理是讓你清理門戶,龐述有能力,與其疑人不用,不用用人不疑。”龍翔瞭望結冰的湖麵,聲音摻了風霜生出些空靈感。

蕭念偏頭看他,“如果這是你對柴靜的做法我不予評價,你的棋盤裏他們是什麼角色與我無關,但我想我們目標一致。”

湖麵籠罩淺淺霧氣,蕭念說:“我信了蕭然最後一次,每當天黑遊戲開始沒人逃得過,第一滴血蔓延的時候沒有誰無辜,被害者和加害者在一念之間。我當時唯一的遺憾是沒能帶蕭然下地獄,後來有人告訴我,哥哥死因不單純,喬文桀是誤入歧途的鹿,但我也對他心懷妒忌,哥哥護住他的時候想過我嗎?我也成了其中的加害者,逼瘋了鹿。”

龍翔覺得自己應該寬慰幾句,可小孩兒淡然自若的模樣分明不是需要安撫的小怪物,他去其糟粕取其精華,“用心良苦捏造他未死的假象,有人不想你死。”

多的是人知道丘園裏那片梔子花海,少有人聯想到蕭恒身上,哪怕懷疑,也盡數落在蕭念身上,他身邊不缺獻媚和女人,從秘書到助理,集團裏最不缺是女色,這些年近他身的獨一個蕭念;北邊那些人對蕭念一知半解,更多是因為當年龐車的事情,自此知道蕭恒有個見血眼睛不眨的小妹妹,並且精神不太正常。

因此他懷疑過北淼的底細是否幹淨,如今聽蕭念這一說,時間對不上;細想來,與其說那人每次出現的時間恰逢其時,不如說他同樣蟄伏在暗處,或許正和那些有備而來的人為伍。

好像一切都在指向蕭恒未亡,故意引導人朝港片經典套路致敬,棋盤之上,白子被黑子層層包圍,蕭恒未亡臥薪嚐膽,隻等有朝一日釜底抽薪,裏應外合。

蕭念眼眸微動,“不是他。”

龍翔無聲認同。

那人或許是蟄伏在暗處與毒舌為伍不錯,卻不可能是蕭恒,刻意留下的花瓣掩蓋不了膝蓋骨血跡斑斑的惡劣手法,那不是蕭恒的作為,倒不如說押送齊洲被擊斃的人,行事幹脆利落,那才是蕭恒的特有的伺機而動。

蕭恒其實很幸運,他這一趟遇到的都是極好的人,所以他坦然且講仁義,他心底始終亮著一盞燈,不曾磨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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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念迎來學校生涯第一次補課,遠遠看見楊嵐站在校門口查考勤,所以今兒校門口熱鬧得很,吃早點的、校服不規整的紮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