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依舊是警察在積極的營救。
江景行也在著急,商量著破門方案,實在不行就隻能破門進去,否則嫌疑犯和人質待的時間再久,宋辭危險就越大。
江景行看向矗立成雕像的霍慕沉立在原地,走過去,沉聲道:“老三,你怎麼突然這麼淡定,這可不像你!”
霍慕沉也沒應。
隻是他攥在身側的拳頭暴露出的青筋透露出他的內心。
突然——
“門開了,自動開了!”有人喊。
耳邊響起哢噠一聲。
宋辭口中的數到了‘599’,看到門開了,剛好‘600’,整整十分種過去,門開了。
伴隨門開啟的刹那,發布會上現場突發爆|炸事件,整棟樓事關發布會的層全都受到不小波動破壞。
在那邊值守的警察都驚了。
幸好人是提前都遣散了,否則還真是大家一起喪命在發布上!
宋辭身體依舊僵直在原地。
她沒動,嚴白川也沒動。
江景行帶人試探打開門。
一進門就見到嚴白川正保持著搭在宋辭脖子旁邊的手,隻是那手有點僵硬,往下垂著。
宋辭神色鎮定,也絲毫沒有慌亂,臉色完好。
她站著沒動。
有女刑|警試探站過去,本以為要鬥爭一般,卻發現輕而易舉地就將嚴白川抓獲。
“霍太太……”
“小辭。”
隔著人的間隙,霍慕沉的聲音突然傳到耳邊,“我在等你。”
宋辭的眼淚唰地落下來。
她昂起頭,一步又一步,又沉穩地走向霍慕沉,卻在一步之遙處頓住腳步。
“霍先生。”
“我在。”
“我數到600了。”
“嗯。”
“所以他死了,已經死了十分鍾了,對吧。”
“嗯。”
陸子衍聽的雲裏霧裏,什麼叫死了十分鍾。
“他和說還有二十分鍾,這門是二十分鍾自動會開,對嗎?”
“嗯。”
“他叫我好多聲名字,我沒應,你想知道為什麼嗎?”
宋辭對於一個將死之人這樣做,在外人看來很殘忍。
霍老爺子彌留之際想讓他們回來,宋辭也同樣拒絕。
“想。”
宋辭平靜道:“因為我不想輪回路上許他一世,我早就把我自己的生生世世都許給一個叫霍慕沉的男人了。
即便嚴白川是為了什麼死,哪怕是為了我,我心裏都永遠都不會為他留地方,哪怕是一絲一毫。
你的擔心永遠都不會實現。”
“小辭。”
她竟然知道他在擔心什麼!
他也的確會擔心,嚴白川的死會占據她心中一席。
宋辭又道:“奈何橋我走過,輪回路我去過,忘川河我渡過,前塵往事我亦沒有忘記,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想要什麼。
你的擔心永遠都不會實現,哪怕他死了,是為了我死,我也不會為他難過。
他問我恨不恨他,我其實不恨。
早就不恨了。
不愛即無恨。”
“……”
眾人聽著宋辭的話,雲裏霧裏。
宋辭卻在說:“嚴白川之前明知道用那種借口告我上法庭肯定會輸,但還是用嚴家一大半股份來告我。
結果他輸了,我心安理得又理所當然地拿到了他所有的股份。
是因為他知道,如果他給我,我一定會嫌髒而不要,所以用這種讓我贏的方式來變相給我,對不對?”
“對。”
“那霍先生又知道,我為什麼要接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