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謄大樹跪在地上鬆口氣,“我……我勒個去,這什麼玩意啊?我們國家怎麼會如此惡心的家夥?它真的是活該被渡邊綱給斬斷一條手臂。”
工程米飯躍過木謄大樹的頭頂,隨著冰錐的進攻之後,工程米飯單手握著春雨刀砍向茨木童子,那家夥的反應忽然變得很快,薙刀在它手裏就像是活躍的小泥鰍。在三個回合以內,春雨刀和薙刀之間相互對抗,橫劈豎砍接連用上。忽然薙刀的鋒刃從三米高的距離從天砸下,工程米飯趕緊雙手持刀,就在薙刀砸下來的時候,木謄大樹在關鍵時刻站在米飯姬的身後,祝她兩臂之力的極道玄勾尺高過於春雨刀。
木謄大樹說她無腦,“你是不是不會躲?你以為你能硬抗茨木童子的攻擊嗎?這真要是砸下來,你的刀刃都得斷兩半。”
“我以為……”工程米飯瞬間無話可說,正當茨木童子的薙刀砸在大樹的極道玄勾尺之上,工程米飯趁著這個時候立即給茨木童子造成痛快的一擊,她的刀刃砍向茨木童子的右腿,正是因為茨木童子少了皮糙肉厚,蛻皮之後的血肉之軀大大折扣了防禦,不過比較遺憾的是她並沒有砍斷茨木童子的腳筋。
“你砍它的小腿幹嗎?你砍它的腳筋啊!這樣子它就無法行動了。”木謄大樹要被氣死了。
“啊?我忘了。”工程米飯沒想到這茬。
木謄大樹被她的清澈的愚蠢給整無語了,可能是因為初次麵臨非人非怪物的原因吧。茨木童子的薙刀持續的下墜,木謄大樹感覺自己又要跪在地上了,這難道就是自己身為日本人知小禮而無大義的原因嗎?
“後麵的日本人別薄情寡義了,快過來幫忙啊!”木謄大樹喊著自己多年的“塑料”兄弟,然而工藤庀克卻站在原地就像梅花樁般一動不動。但是他悄悄的彈開刀鐔,隨之刀鞘露出半點鋒刃光芒,工藤庀克低聲細語。
“拔刀七式·清明。”
工藤庀克接著大喊,“大樹!你先拖住茨木童子!拖到它暴露弱點就行了!”
“什麼?!”木謄大樹沒想到他會說出如此薄情寡義的話,忽然腳下四周的瀝青地麵碎裂,從中竄出來的藤蔓像是麻繩般牢固,四周的藤蔓兵分兩路,先是纏繞了茨木童子的雙腿,讓它無法行動,然後再纏繞著木謄大樹的右腿,讓他和茨木童子像是親子般綁定在一起。
“啊這?什麼情況啊這是?”木謄大樹頓時一臉懵,他現在走不開,茨木童子也無法行動,所以茨木童子隻能緊握著手中的薙刀對他一個人輸出。
“我去砍它的腳筋!”工程米飯正準備出擊,同一時間的茨木童子單手握著的薙刀還在用力的砸在極道玄勾尺,若不是因為極道玄勾尺有著超高的防禦和超耐砸的材質,要是換做普通材料的話早就被砸成二向箔了。
“我快堅持不住了,你快走吧……恐怕這家夥非要跟我死磕到底。”木謄大樹咬著牙關硬抗著茨木童子的威壓苦苦撐了半分鍾,他已經單膝跪地了,剩下的一隻單膝是他最後的尊嚴。
米飯姬轉頭看著工藤庀克,她眼含著淚光大喊,“快過來幫忙啊!”
工藤庀克麵無表情的站在原地,仿佛眼前兩個夥伴的性命對他來說無所謂。他在等什麼?入鞘的刀刃就像是沒有扣動扳機的Glock,在關鍵時刻會掉鏈子,除非他能在一瞬間裏拔刀出鞘。
“大樹,你堅持住,我現在就去砍掉它的……”工程米飯話還沒說完,木謄大樹一把抓住米飯姬的衣領,二話不說直接把她甩出危險地帶。在他心目中,綠團子(工程米飯的外號,取自日本三色團子。)永遠無法被人替代。
工程米飯被一把甩出,大樹一時心急沒把握好力度,以至於米飯姬摔在地上又滾了幾米。可是工程米飯不在乎這點疼痛,她隻在乎大樹被迫麵臨著緊急情況。茨木童子鋒利的刀刃緊貼著極道玄勾尺,木謄大樹一臉猙獰,自己的嘴臉都快要變成醜陋的妖怪了。
“大樹!”工程米飯顧不上自己的疼痛,她站起來大喊,身旁的工藤庀克仍然無動於衷。
工程米飯抓著右手的胳膊轉頭看著工藤庀克,她生氣嗬斥著工藤庀克,“你快去幫忙啊!你還傻站著幹嘛?難道你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什麼也不做嗎?你不是說你解決過茨木童子嗎?那你快去解決掉它!”
“別急,再等等。”工藤庀克冷靜的回答。
工程米飯被他這句話給整懵了,如果她現在手頭上有一盆冷水,那麼她絕對會把這盆冷水潑在他的腦袋上。看看是他說的話冰冷,還是這盆冷水無情。
工藤庀克繼續對她說,“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你可以先出手,當然我相信你的實力完全可以戰勝茨木童子。”
工程米飯沒有說話,她看著工藤庀克的時候,她的前方的畫麵漸漸虛化,那是木謄大樹苦苦硬撐茨木童子的攻擊。米飯姬深邃漆黑的眼眸死盯著工藤庀克刀鋒般的側臉,這個時候她不由自主的疑惑,這個男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沉穩?而且他真的有一擊必殺茨木童子的招式嗎?她都忘了緋月拔刀流的一招一式了。
“快幫忙啊!”木謄大樹猙獰的大喊,此時他的臉色如同上廁所的時候便秘了半天。
茨木童子的全身泛起的血管清晰可見,僅有的右臂緊握著刀柄像是粗壯的樹幹纏繞著接連在一起的樹枝,細長的青色血管仿佛是樹幹的紋路正在流動著血液為整隻右臂提供強大的力量。灰白的九根藤條白發在風中微微飄蕩,茨木童子血色猙獰的嘴臉被般若麵具遮擋了半邊。木謄大樹單膝跪在地上看著茨木童子居高臨下的樣子,他感覺自己就像是日本陽光幼兒園啥也不懂的小屁孩。
但是換個角度去想,假如現在是婚禮殿堂,深藍的燈光如同璀璨的星辰正在漫天照耀,有著Maroon 5的音樂當伴奏,同時天花板慢悠悠墜落的大片櫻花夾雜著鮮豔欲滴的紅玫瑰,“她”令人迷醉的微笑就像是桌上那瓶香醇的美酒,雪白的婚紗有著層層蓬鬆的裙擺就像是柔軟到讓人陷進去的棉花糖。我單膝下跪牽起她纖長的右手,為她戴上一生至死不渝的戒指,在眾多來賓的見證下,我和她相擁在璀璨星河、玫瑰櫻花雨、掌聲雷鳴之下。
如此美好的畫麵一定要寫進書裏,奈何自己不是一名小說家,唯一寫得好的一篇作文還是在小學時候。然而他在台上心情忐忑演講作文的時候,自己暗戀的姑娘在台下和身邊的男同桌竊竊私語。他的心情如同破碎的玻璃割裂了弱小的心髒,五百字左右的作文讓他在台上傻站了兩分鍾。雖然他贏得了十秒鍾的掌聲,但是卻失去了一生要追隨的女孩。
回到現在,木謄大樹睜開眼睛,他看著眼前的茨木童子,他很難把眼前的畫麵代入到剛才想象的故事裏。因為眼前根本就不是一個女人,更何況它連一個“人”都算不上!
茨木童子的薙刀持續的砸在極道玄勾尺之上,它的右臂充滿著膨脹的血液,仿佛下一秒要爆炸似的,木謄大樹把極道玄勾尺高舉在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