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慎一邊拱著手,一邊隨著胡非走進了屋中。
“道謝?你有什麼可謝我的?不會是戀上我這裏的美酒佳肴,打算常住吧?”
胡非笑著問道。
“胡兄說笑了,小弟前來,是為了前日與都城兵馬司中人發生衝突一事。”
“都城兵馬司的指揮使羅平已經去翰林院找過我了,說是受了你的意,親自登門致歉,如果我不原諒他,胡兄就不會放過他。”
宋慎笑著說道,臉上滿是感激。還從沒有一個正三品的大員向他一個小小的教習那麼卑躬屈膝的。
“以你的性子,肯定沒等他說完就原諒了他。”
胡非搖著頭,打趣著說道。
“被胡兄猜中了,的確如此,當時真的令小弟誠惶誠恐,沒想到連堂堂的都城兵馬司指揮使都得看胡兄的眼色行事。”
宋慎苦笑著說道。
“那是因為他犯了錯,如果不是,他也不會那麼放低自己的身段,我是誰啊?隻不過是個遊手好閑的紈絝,如果沒有胡惟庸,誰又會多看我一眼?”
胡非笑著自嘲道。
聽了胡非的話,宋慎愣了一下,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胡非這麼真實的一麵,而且聽聞胡非直呼胡相大名,不由得有些驚訝,隨即莞爾一笑。
“總之,多謝胡兄了。”
宋慎拱了拱手,再次道了一聲謝。
雖然他是宋濂之孫,可是他向來不善與人交好,身邊也沒什麼朋友,所以自從那日之後,便將胡非當成了自己的朋友。
雖然很多人都說胡相之子隻不過是個精通商賈之道的紈絝而已,但是在他眼中看到的胡非,卻並非如此。
“再謝我就要生氣了,舉手之勞而已,再說了,我胡非的朋友,不是什麼人都能隨意欺負的。”
胡非笑了笑,認真的說道。
宋慎心裏一暖,不再言謝,但是雙眼之中卻充滿感激。
從此之後,二人時常相見,有時胡非還會帶著宋慎去煙雨樓消遣,弄得宋慎每次去了都是麵紅耳赤,隻顧飲酒,不敢多看。
...
東宮。
大殿。
“太子殿下,屬下剛剛收到了一封關於胡非的密報,事關重大,請太子殿下親自過目。”
肖琦雙手捧著一封密報,恭敬的呈到了朱標的麵前。
“查到了什麼,怎麼把你緊張成這個樣子?”
朱標疑惑的看了一眼肖琦,伸手接過了密報,緩緩打開。
可是緊接著,朱標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驚訝,忍不住睜大了雙眼。
“此事還有幾個人知曉?!”
看完密報之後,朱標扭頭看向了肖琦,一臉認真的問道。
“除了屬下和幾名密探之外,再無他人。”
“屬下已經命那幾名密探留守一處,沒有殿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離開半步!”
肖琦不假思索的說道。
“很好,找個由頭,將他們派出京師,沒有允許不得回京!讓他們管好自己的嘴,此事如果泄露,必定嚴懲!”
朱標滿意的點了點頭,緊接著沉聲說道。
“是!”
肖琦拱手行禮,恭敬的答道。
朱標不再言語,打開了一個火折子,將密報付之一炬,化為了灰燼。
“殿下,此事...要不要稟報陛下?”
肖琦看著朱標,一臉凝重的問道。
聽到肖琦的話,朱標猛地轉頭看向了肖琦,麵露威嚴。
肖琦嚇了一哆嗦,急忙低下了頭。
“本宮知道,你是在為本宮著想,但是這件事,絕不能泄露半個字,否則胡非必定出事,這件事他做的沒錯,本宮站在他這一邊。”
“如果本宮是他,也會像他這麼做。”
朱標沉思著,緩緩地說道。
“屬下明白。”
肖琦低著頭,恭敬的答道。
朱標看著已經化為灰燼的密報,嘴角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看來,本宮是時候去見見這位傳說中的第一紈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