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府。
前院書房。
胡惟庸正端著一杯清茶饒有滋味的細品著,臉上帶著一絲愜意的笑容。
最近他的心情不錯,自從開始在朝堂上低調行事之後,麻煩事終於少了很多,也不再有人整天抓著他的辮子不放了。
而且自從聽說太子殿下賞賜了兒子一塊玄武令之後,心中大為欣慰,覺得當初自己的決定是非常正確的,兒子也越來越有出息了。
眼看著年節將至,他已經開始計劃為兒子安排一個差事,先讓兒子在朝中謀個一官半職。
正在這時,一陣雜亂無章的腳步聲傳來,管家秦海跌跌撞撞的衝了進來。
“做什麼?!如此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看著著急忙慌的秦海,胡惟庸搖了搖頭,不滿的說道。
“老爺!出事了!”
秦海上氣不接下氣的扶著門框,臉色蒼白的說道。
“什麼事這麼大驚小怪的?!”
胡惟庸一邊喝著茶,一邊搖著頭問道。
近一個多月以來,他已經經曆了太多的事,已經習慣了,現在沒什麼事能夠令他緊張的。
“少爺把信國公的人打了!”
秦海大聲著急的說道。
“信國公?湯...”
“什麼?!”
“燙燙燙...”
胡惟庸原本還在老神在在的一邊默念著信國公三個字,一邊抿著茶,緊接著突然臉色大變,原本到嘴邊的一口熱茶忍不住噴了出來,燙的直接丟掉了茶杯,不停的怕打著灑在下巴和胸口上的茶水。
“老爺!”
秦海愣了一下,急忙上前幫胡惟庸把灑在身上的茶水搽拭幹淨。
“你說那個臭小子打了湯和的人?!”
胡惟庸憋紅了臉,大聲問道。
“是啊,現在滿大街都傳開了,就在洪賓樓門前,當著數百上千名百姓的麵,一點情麵都沒給湯大將軍留。”
秦海點著頭,苦著臉說道。
“這個小王八蛋,你才是我親爹啊!”
“這是不想讓我過年了啊?!”
“作死啊!”
胡惟庸氣得嘴唇顫抖著說道。
“老爺,信國公剛剛回京,此時應該已經進宮了,我們怎麼辦啊?”
秦海擔憂的問道。
“怎麼辦?!他肯定會告訴陛下這件事的,這老小子雖然不會趁機落井下石對付我,可是他生平最討厭的就是世家紈絝!”
“去!把那個臭小子給老夫抓回來!我要問問他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胡惟庸罵罵咧咧的說道,眼睛瞪得溜圓。
“是!”
秦海答應了一聲,立刻快步向外衝去,帶著十幾名家丁向北街而去。
...
東宮。
後花園。
涼亭之中,朱標正和韓國公李善長下著棋。
正在這時,侍衛統領肖琦快步來到了後花園,匆匆忙忙的來到了涼亭之中。
“太子殿下,今日北街出了一件事。”
肖琦行了一禮,恭敬的說道。
“怎麼了?”
朱標一邊端詳著棋局,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
“今日是湯大將軍回京述職的日子,但是行至北街的時候與洪賓樓的人發生了衝突,胡非當著湯大將軍的麵打了他的部下。”
肖琦皺了皺眉,低聲說道。
“打了...”
“什麼?!”
朱標正尋思著把下步棋下到哪裏,一聽肖琦的話,忍不住大驚失色,抬起頭不敢相信的看向了肖琦,手中的那枚棋子也忍不住掉落在了棋盤上。
“咱們這位混世魔王可真會惹事啊,旁人不惹,偏偏去招惹信國公!”
朱標苦笑了一下,無奈的搖著頭說道。
“現在整個京師都已經傳開了,甚至有人已經開始傳言,說...說信國公怕了胡非,怕了胡相...”
肖琦遲疑著,再次說道。
聽到這句話,朱標忍不住搖頭歎息了一聲。
“太子殿下,落子無悔,您輸了。”
而坐在朱標對麵的李善長則一臉笑容,一邊說著,一邊落下一子,成為了這局棋的最後贏家。
這是他這幾日起來贏得第一局。
“輸就輸吧,本宮現在哪還有心思在意輸贏,得想想看接下來該怎麼辦了。”
朱標苦笑著說道。
“看來太子殿下已經將胡非當成了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