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府。
前院正堂。
胡非一邊品著茶,一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笑容。
“少爺啊,老爺都被陛下叫進宮去了,您怎麼還有心思笑啊?”
秦海苦著臉看著胡非,他的心都已經提到嗓子眼了,可是沒想到胡非還能笑得出來。
“慌什麼?不就是打了一個兵嗎?有什麼大不了的,不會有事的。”
胡非笑了笑,滿不在乎的說道。
“可是您打得那是信國公的部下啊,不是都城兵馬司的人啊。”
秦海苦著臉說道。
“隻要不是打信國公本人,就不會有事,放心吧,老東西一會兒就會安然無恙的回來。”
胡非笑了笑,胸有成竹的說道。
他已經教給了胡惟庸方法,隻要胡惟庸認慫,就沒人能拿他怎麼樣,而且即便湯和是信國公,是朱元璋從小到大的玩伴,也不能把胡惟庸這個當朝宰相怎麼樣,更不敢硬剛,最多隻是告了狀了事。
秦海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期盼的看向了大門外,一臉焦急的等待著。
“你先在這裏等著,我累了,先回玲瓏苑了,等他回來了叫我。”
胡非放下了茶杯,一邊說著,一邊伸著懶腰走出了正堂,緩緩向玲瓏苑走去。
秦海看著事不關己的胡非,茫然的愣在了原地。
這是親兒子嗎?!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就在秦海等得已經快成熱鍋上的螞蟻的時候,終於看到胡惟庸的馬車停在了大門外。
“老爺!”
秦海嘶喊了一聲,瘋狂的衝到了大門外。
“鬼叫什麼?!”
胡惟庸走出了車廂,沉著臉瞪了秦海一眼,緩緩下了馬車。
“老爺,您可把我著急壞了,我以為...”
秦海哭喪著臉,說到一半的時候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了。
“以為什麼?!以為我死了啊?!”
胡惟庸扭頭瞪了秦海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秦海憨笑了幾聲,撓了撓頭。
“那個小王八蛋呢?!回來了嗎?!”
胡惟庸一邊向裏麵走著,一邊大聲問道。
“回來了,說是累了,回玲瓏苑休息了。”
秦海遲疑了一下,故意說道。
“什麼?!”
“這個臭小子!老夫在宮裏差點回不來了,他倒好,躲到玲瓏苑睡大覺去了?!把他給我叫過來!”
胡惟庸一聽,立刻氣憤的說道。
秦海答應了一聲,立刻掉頭向玲瓏苑跑去。
很快,睡眼惺忪的胡非跟著秦海來到了前院正堂,一進門就看到胡惟庸正臉色陰沉的瞪著他。
“回來了啊?”
胡非笑了笑,緩緩的問道。
“睡得香嗎?”
胡惟庸瞪著胡非,冷冷的問道。
“不香,正做夢數錢呢,就聽到老秦鬼哭狼嚎的在外麵大喊大叫。”
胡非搖了搖頭,略顯煩躁的說道。
“你個臭小子!你是真的不關心你爹我的死活啊?!”
胡惟庸一下子站了起來,作勢就要動手。
“你幹嘛?!”
胡非打了一個激靈,急忙退到了門口,戒備的看著胡惟庸。
胡惟庸揚了揚手,遲疑著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端起茶杯沒好氣的喝了一口。
“臭小子!”
胡非笑了笑,重新走了進來,坐在了胡惟庸的旁邊。
“其實我知道,這件事一出,陛下肯定召你進宮,但是我篤定你不會有事,所以並沒有立刻趕回來。”
胡非一邊也為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邊緩緩地說道。
“你怎麼知道我沒事?”
胡惟庸看著胡非,好奇的問道,臉上的那抹原本就是裝出來的憤怒已經不見。
“因為這件事本來就沒有什麼大不了,而且還是湯和的人先口出不遜,當時那麼多人看著呢,看起來像是我和湯和之間好像起了多大的衝突,其實隻不過是我這個丞相之子打了一個小小的部將而已,看起來事很大,但隻要你保持低調,我就會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