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
正殿之中。
麵對朱標的突然勃然大怒,跪在地上的毛襄渾身戰栗,臉上冷汗直流。
“太子殿下息怒...微臣冤枉,一切都是韓江指使,微臣隻是奉命行事...”
“還請太子殿下明鑒!”
毛襄一邊擦著眼角的冷汗,一邊顫抖著說道。
“肖琦,立即帶檢校指揮使來見本宮!如有反抗,就地格殺!”
緊接著,朱標冷哼了一聲,轉頭衝著肖琦厲聲喝道。
“是!”
肖琦恭敬的答應了一聲,立刻轉身向外走去。
“太子殿下!等一下!”
可是就在這時,胡非突然開口,製止了肖琦。
“你想說什麼!?”
朱標轉頭看向了胡非,沉聲問道。
怒不可遏的朱標似乎已經六親不認。
“太子殿下,抓韓江前來問話可以,但是不宜大動幹戈,否則一旦鬧得動靜太大,恐怕會驚動養心殿那邊。”
“還望太子殿下三思。”
胡非拱手一禮,認真的說道。
聽了胡非的話,朱標皺了皺眉頭,麵色凝重。
雖然他早已徹底憤怒,可是胡非的話不無道理,畢竟事關檢校,一旦處置不當,難免會引火上身。
“那你說,該怎麼辦?”
朱標看著胡非沉聲問道。
他知道,胡非既然出麵阻止,必是已經想到了解決的辦法。
“很簡單,如果毛襄所言是真的,隻要肖統領找到韓江,直接說明毛襄此時正在東宮之中即可,韓江必定會來。”
胡非拱著手,緩緩說道。
聽了胡非的回答,朱標遲疑了一下,接著轉頭重新看向了肖琦。
“聽到了?速速去辦!”
朱標看著肖琦,沉聲說道。
肖琦答應了一聲,迅速離開。
隨著肖琦的離開,大殿之中暫時安靜了下來,不過毛襄依舊跪在地上,不停地擦拭著冷汗。
胡非看著在大殿之中來回踱著步子的朱標,微微皺了皺眉頭。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朱標發這麼大的火,看來但凡涉及到朝廷大事,即便是一向溫文爾雅的朱標,也會有暴怒的時候。
所以,胡非忍不住在想,希望韓江待會兒能夠頂得住朱標的憤怒,不要說漏了嘴。
就這樣,在時間一點點流逝之中,三人誰都沒有再說話,默默地等候著韓江的到來。
良久之後,正當朱標已經等得越來越不耐煩,甚至懷疑韓江拒不來見的時候,腳步聲適時響起,隻見肖琦帶著一人快步走進了大殿之中。
正是檢校指揮使,韓江。
“微臣韓江,參見太子殿下!”
韓江走到近前,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毛襄,恭敬的衝著朱標行了一禮。
“韓江,你可知罪?!”
朱標沒有半句寒暄,直接一手指著韓江,厲聲喝問道。
“回太子殿下,微臣愚鈍,不知所犯何罪?”
韓江愣了一下,茫然的看著朱標,不解的問道。
“事到如今,你還想掩飾?!冥頑不靈!”
“毛襄,將你剛才所說當著他的麵再說一遍!”
朱標冷哼了一聲,冷冷的說道。
“韓指揮使,事已至此,您就別裝糊塗了!”
“事情已經敗露,瞞不住了!現在招認,說不定太子殿下還能網開一麵!”
毛襄看著韓江,苦口婆心的說道。
“你在說什麼?本座不明白!”
韓江不解的看著毛襄,疑惑的說道。
“好,既然你不肯說,那我提醒你一下。”
“你為了保全檢校,命我暗中收買西華門內使雲奇,讓他在元宵之日於西華門處攔截陛下,並向陛下稟奏胡相已在老宅之中暗置伏兵,意圖弑君篡位,引陛下動怒,借機除掉胡惟庸,滅了胡家!”
“現在事情全都敗露,雲奇已經供出了我,太子殿下明察秋毫,已經洞悉一切!你我應該主動認錯,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毛襄看著韓江,大聲說道。
“什麼?!”
“簡直滿口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