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街。
嘈雜的街頭上,燈火通明,胡非帶著裴傑和春蝶二人,在絡繹不絕的人群中穿行著,一路向煙雨樓的方向行進著。
街道兩旁的各式各樣的鋪麵中人頭攢動,好不熱鬧。
胡非今晚隻穿了一件常服,不過九千寒卻依舊帶在身邊,今晚很可能要有一場惡戰,他得靠九千寒來防身,也正好借著春秋堂殺手的血來祭一祭刀。
裴傑和春蝶二人一左一右守護在胡非身後兩側不足一步的距離內,警惕的觀察著周圍的每一個人。
相比他們二人,胡非的神情卻輕鬆了許多,似乎並沒有將隱藏在暗中的殺手放在心上,饒有興致的走走停停。
正在這時,一隊巡邏的官兵從遠處走來,凡遇可疑之人,便會上前攔下,詢問確認。
緊接著,為首之人一眼便看到了人群中的胡非,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後急忙帶著人趕了過來。
“下官見過九安侯!”
來人走到近前,恭敬地衝著胡非行了一禮,大聲說道。
看到來人,胡非停下了腳步,臉上露出些許驚訝。
“羅指揮使,你怎麼在這兒?”
胡非看著為首之人,疑惑的笑著問道。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都城兵馬司指揮使,羅平。
“京師城中混入了北元殺手,疑似春秋堂中人,下官奉魏國公之命,正在帶人巡查。”
羅平拱著手,麵色凝重的說道。
“沒想到這麼晚了,羅指揮使居然親自帶人巡街,佩服佩服。”
胡非笑了笑,拱了拱手說道。
“九安侯,您怎麼隻帶著兩名護衛啊?而且怎麼不乘馬車要步行呢?太危險了!”
羅成掃了一眼四周,一臉擔憂的看著胡非問道。
“在我大明都城,難道喝個花酒都要帶著千軍萬馬不成?”
胡非笑著說道。
“九安侯,春秋堂的殺手明顯是衝著您來的,不可不防,萬一您出了事,就是下官的失職啊!”
羅平一臉凝重的說道。
“放心吧,今晚過後,你就不必大晚上的帶著人巡街了,我還有事,前走一步,煙雨樓的姑娘們還在等著我呢。”
胡非擺了擺手,一邊說著,一邊繼續向煙雨樓的方向走去。
“來人,護送九安侯前往煙雨樓!”
羅平頓了一下,緊接著立刻下令,帶著一眾手下便打算隨胡非一起前往煙雨樓。
“不必了,你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我不會有事。”
胡非停下了腳步,轉身看著羅平,淡淡的說道。
“可是...”
“這是命令!”
羅平還想堅持,可是沒等他繼續開口,胡非已經沉聲說道。
“是!”
無奈之下,羅平隻好答應,不甘情願的帶著手下離開。
目送羅平走遠之後,胡非帶著裴傑和春蝶繼續前行,沒過多久之後終於趕到了煙雨樓,一路無事。
“哎呦,我道是哪位貴客大駕光臨,讓煙雨樓蓬蓽生輝,原來是九安侯啊?!”
“七娘拜見九爺!”
聽聞胡非來到煙雨樓的消息之後,老板杜七娘急忙迎了出來,恭敬地行了一禮,臉上滿是諂媚的笑容。
“多日不見,杜老板依舊風韻不減啊。”
胡非抬了抬手,示意杜七娘免禮,笑著打趣道。
“九爺您說笑了,七娘早就人老珠黃,哪還有什麼風韻啊?怎麼能入得了您的法眼。”
杜七娘掩嘴偷笑,羞澀的說道。
“你要是真的人老珠黃,恐怕這煙雨樓早就關門大吉了。”
胡非笑了笑,一邊說著,一邊徑直向二樓走去。
“九爺,今日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您可有些日子沒來了。”
杜七娘急忙跟上,喜笑顏開的問道。
“我要包場,讓所有客人都離開吧,酒錢我付。”
胡非一邊向上走著,一邊淡淡的說道。
天色還早,此時的煙雨樓中客人還不算多。
隨著胡非的話音剛落,裴傑已經伸手從懷中掏出了幾錠銀子,丟給了杜七娘。
杜七娘愣了一下,當下也沒有廢話,立刻轉身下了樓,開始勸說已經到場的散客離開煙雨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