烜哥兒若有所思。
劉詔插了一句,“聽你祖母的沒錯,關乎利益分配這一塊,全天下你祖母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朝堂上每一次震動,歸根結底,都是利益重新分配。為什麼要給東家,不給西家?為什麼要給姓李的,不給姓趙的?是他們不如別人嗎?並非如此!而是給了東家,給姓李的,方能利益最大化,惠及更多的人,更利於製度的推廣。”
烜哥兒恍然大悟。
顧玖很幹脆,當即給他布置功課,“就’利益‘二字,寫一篇策論。半個月內交功課。”
“孫兒遵命!”
到了邊境小鎮,才知此地已經是一個熱鬧繁華的商業重鎮。
商人,文人墨客,身份不明者,背負官司逃命到此的人,還有來往的軍人部隊,三教九流彙聚一次。
一個小小的邊境小鎮,人口不過一千人,因為通往海外水泥路的開通,被硬生生催生成一個邊貿重鎮。
正趕上水果上市,烜哥兒每天都是吃吃吃。
果然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
就這食量,稍微窮一點的家庭,根本養不起。
小地主家庭,麵對這樣的食量,都得發虛。
烜哥兒不滿足於到集市買水果吃,帶著人跑到果園直接爬到樹上吃新鮮果子。
晚上回來,順手帶回幾隻野味。
侍衛稟報,顧玖和劉詔才知道這小子不光爬樹吃果子,還進山打野味。連砍三條毒蛇,帶著野味下山,還一臉嘚瑟。
一聽遇到毒蛇,顧玖和劉詔噸數唬了一跳。
“這小子太野了!比他老子野了不知多少倍。”
“毒蛇他也敢隨便砍,真是氣煞人也。”
劉詔氣呼呼,跑去教訓烜哥兒。他也是擔心烜哥兒的安慰。
烜哥兒垂頭認錯,劉詔又立馬心軟,叮囑他以後不可進山打野味,就沒別的懲罰。
顧玖連翻白眼,口是心非的老男人。
之前還那麼凶,見到大孫子,立馬溫和得不像話,都不舍得罰大孫子。
顧玖可不會心軟,“閉門思過半月,好好想一想到底錯在哪裏。”
“哦!”
烜哥兒老老實實回房閉門思過。
劉詔見狀,心疼壞了。
“閉門思過半月,你罰得是不是太狠了點?”
顧玖伸出手指頭,戳在他的頭上,“你是老糊塗了嗎?雷聲大雨點小,不管教烜哥兒,竟然還敢說我太狠。信不信,本宮連你也罰。”
信信信!
劉詔哪敢不信。
決不能忤逆太後娘娘的決定。
“全都聽你的,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說罰他半月就半月,罰他一月就一月,我沒意見。”
劉詔慫得很。
顧玖笑了起來,“你就是太寵他,以後不能這樣。”
“那不行!我們一個人唱白臉,一個人唱紅臉,不能全都凶巴巴的,那會傷害到烜哥兒。”
顧玖哭笑不得,“當年教導幾個孩子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那不一樣。烜哥兒是孫子不是兒子,那幾個臭小子哪能和烜哥兒比。”
得!
這是親爹,沒跑了。
劉詔對親兒子嫌棄得不要不要,對親孫子那是寶貝得不要不要。
典型雙標!
在邊境小鎮停留了一個月,才正式出關。
隨著太後和太上皇出關,一道太後懿旨發往少府設在州府的分點。
數日後,府城少府分點傾巢出動,帶著繡衣衛前往小鎮關口,將邊關工作人員一擼到底,全都抓了回去慢慢審問。
特麼的,敢朝關稅伸手,就得做好死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