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富貴酒樓,徐牧長長鬆了一口氣。
周福的三十兩定金,再加上剛才賣酒得的六七兩,算是一筆不小的財富了。
而做蒸餾酒的本錢,也攏共不到二兩,何等暴富。
即便留出十五兩替薑采薇還賬,剩下的,完全足夠釀出第二批私酒。
“牧哥兒,剛才馬拐子派人來找了,讓我們去巷子一趟。”司虎漲著臉色,聲音帶著怒意。
這一出,徐牧早就想到了。利益所驅,他造私酒的事情傳出去之後,馬拐子肯定要想著撈一筆。
“牧哥兒,他們要是敢搶銀子,我就和他們拚了!”
拐子堂,說到底也是一個閑散組織,棍夫加入的初衷,無非是有個後台倚靠。
但現在,似乎是反了的,馬拐子隻把他們當成斂財的工具。
說實話,徐牧早就想脫離了。
“先別理他。”徐牧皺起眉頭,若是去一趟巷子,入了馬拐子的地頭,起碼要被扒掉一半銀子。
“司虎,你等會去街上請幾個趕馬夫,便說跟車一趟,給一錢銀子,記得要壯一些的。”
一錢銀子,便是一百文,至少是平時趕車的三四倍。
很快,五個壯實的趕馬夫,便扯著馬車匆匆趕了過來。
當看見東家是一個棍夫的時候,難免神色怏怏。
“先見個禮。”徐牧露出笑容,將一把銅板抓在手上,每個人至少發了幾十文。
這一下,原本有些不岔的趕馬夫,臉色都變得熱忱起來。
這年頭就是這樣,窮人最大的本事,便是保證自己能賺到銀子,家人不會挨餓,至於如何享樂,那是富貴老爺們才考慮的事情。
“我有個建議。”徐牧拍了拍手,“我希望列位,能做我的雇工。”
“每月幾錢?”為首的一個馬車夫,沉默了一番開口。
其餘的四個馬車夫,也露出緊張的神色。
要是給個一二錢的,還不如自個拉私活。
徐牧平靜地伸出兩根手指。
“二錢?東家真大方。”
五個趕馬夫神色歎息,二錢銀子,也隻和平時差不多。
“我的意思是,二兩銀子。”徐牧冷靜回答。
“什麼!”
不僅是趕馬夫,連司虎都驚了,恨不得立即用手捂住徐牧的嘴。
“牧哥兒,這、這如何使得。”
徐牧語氣不變,“這二兩銀子之外,跟車一趟,便多算一錢,十趟則是再加一兩。”
“東家,你說的都是真的?”
五個趕馬夫,都是年輕氣盛的好漢,這會聽到徐牧的報價,已經紛紛忍不住了。
“自然是真的。”徐牧語氣微微一變,“今日在街上,你們應當也知道了,我做的是私酒生意,難免會惹到人。我的意思是,哥兒幾個有銀子一起賺,若碰到擋財的人,也請一起幫忙,可否?”
五個趕馬夫再度陷入沉默,這雖然還不是刀口舔血的活計,但總會有些危險。
“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我等生於這般世道,活了一番,無非是為了高堂有壽,妻子有食。我徐牧再問列位,敢同行否!”
五個趕馬夫咬著牙,最終狠下神色,齊聲開口,“好,那我等便拜你為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