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功——”
滄州皇都,徐牧,左師仁,趙棣,以及諸多的州王,勢力頭領,並排立在南門城頭上,看著下方浩浩的盟軍士卒。
此時,已經殺牛宰羊,肉香的氣味,彌漫去了二三裏。運往營地的酒壇,一時間更是絡繹不絕。
“我盟軍大勝,皆是三軍之力。今夜,我左師仁與諸位一道,不醉不歸!”舉起酒碗,左師仁麵朝大軍,聲音居然有了絲絲的豪邁。
“左老小子,你舉了半天,敢不敢一口悶了!”在城頭後方,司虎同樣捧著酒碗,語氣頗為不滿。
“虎將軍,你他娘閉嘴!”殷鵠急急跑來,將罵罵咧咧的司虎,往後拖去。
左師仁抽了抽嘴巴。
“左盟主,我回去揍他。”徐牧無奈開口。
“徐兄,無事,此番斬殺妖後,還是虎將軍出的力氣。來,諸將士同飲!”約莫是說夠了,左師仁終於抬高了酒碗,往嘴裏灌去。
“同飲!”
城裏城外,皆是盟軍將士的豪邁之聲。持續七個多月的戰事,終歸是活了下來,等到了這一場慶功宴。
徐牧抬起頭,有些心酸的看著。在近些的位置,他發現不少的士卒,大多人的背上,都挎著一個鼓鼓的包袱。
不用說,包袱裏,便是同鄉戰友的骨灰。若是尋不到骨灰的,便帶回染血袍甲,堆個衣冠塚。
誰活著,誰帶回去。
“吾徐牧,敬列位——”
再取一碗,徐牧仰頭一口喝盡。
“敬我西蜀將士一盞。”
“敬東陵將士一盞。”
“敬南海將士一盞。”
……
徐牧不斷取酒,一碗一碗地灌入嘴裏。在很長的時間裏,他都是小心翼翼的人,留著清醒的腦子,麵對亂世裏的各種爾虞我詐。
“敬河州忠勇一盞!”
“敬定北關將士一盞,敬我定州之虎一盞!”
“敬這天下,萬萬千千的青山忠骨!”
“同飲!”
“與蜀王同飲!”
城裏城外,無數的盟軍將士,紛紛捧起酒碗,麵朝著徐牧,仰頭一口喝盡。
“徐兄,徐兄?”左師仁有些無語,這稀裏糊塗的,他這個盟主的風頭,似乎又被蓋過去了。
“左盟主,我可沒醉。莫忘了,我是什麼出身。”徐牧抹了抹嘴巴,露出笑容。
還是個釀酒小東家的時候,他喝著自家的醉天仙,兩壇子都不算醉。但久久不沾,好像今日是有些過了。
“牧哥兒,我敬你一壇!”
“司虎,你他娘的別說話!”
……
等徐牧醒來的時候,發現天色已經黑透。他睡在床上,司虎像蛤蟆一樣趴在床下。
“六俠。”
“舵主,我在。”殷鵠從外走入,急忙倒了一盞熱茶。
“舵主不知,虎將軍和人鬥酒,連著輸了十八手,又想做小賴子,幾營的盟軍兄弟齊齊出動,抓著揪了回來。那場麵……左師仁還以為是敵襲了。”
“一回來,說要保護舵主,便趴在這了。”
徐牧有些無奈,讓殷鵠喊了七八個人,一起將司虎扛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