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成了,城門開了,大事要成了!”在鄧舟身邊,有個老世家主臉色極其激動。
“我看得見。”鄧舟也鬆了口氣。
隻要在對方援軍趕來之前,穩住大局,那麼,這顛覆五州盟主的大事,便算成功了。
可不料,沒等他高興多久。在交州南城門處,剛衝進來的自家人馬,忽然之間,一下子慘呼起來。
在四周圍,還聽得見馬蹄跑動的聲音。隱約要踏碎雨幕,朝著他們的方向趕來。
“怎的?這是怎的?”鄧舟怔了怔。
他自問,已經把一切都布置好了。哪怕什麼西蜀青鳳在交州,他亦能玩弄於鼓掌。
最大的威脅,海越頭子阮秋,都被他支走,去了朱崖州。連著盟主趙棣,也中毒將死。甚至在城外百裏的交州大營,他都利用趙棟的印璽,假傳了待命之令。
這時候,為何還會有敵軍出現?
“先生,大事不好,是阮秋帶著人來了!”
“阮秋?這不可能!他明明去了朱崖州!我昨日還收到了情報。”鄧舟臉色大驚。
“先生,我也不知,但圍殺而來的人馬,確是阮秋的海越營!”
終歸不是傻子,隻想了想後,鄧舟立即明白。
“不好,調虎離山之計,隻怕調走了一隻假虎!快,先讓人隱蔽起來!”
“先生,三座城門的方向,都是海越營的人,已經圍死了!”
“該死,吾早該聽那小軍師的話……”
……
“剿滅叛賊!”阮秋騎在馬上,一手按刀,一手勒著韁繩,顯得威風凜凜。在整個南海,雖然是海越人,但不論如何,他確是後起之秀中,最殺伐果斷的一位。
原本提著綢布燈籠,站在街邊屋簷的幾個世家子,剛要轉身逃命,卻被海越人怒吼著追上,幾刀劈死,割下了人頭。
三座城門,都是湧進來的海越人。反觀那些叛賊,仿佛要走投無路,隻知在南城門附近,擠在一起,做最後的抵抗。
“鄧先生,如今怎辦?”原先的那位老家主,麵色已經蒼白,嘴裏發出近乎哀求的聲音。
鄧舟咬著牙,將麵前的人一腳踢開。
他突然發現,那位趙棣並非沒有準備,而是在等著他暴露,等著他被堵死在交州城中。
鄧舟不甘地仰起頭,聲聲怒吼。原以為能改變大勢,但終歸,在別人的眼裏,不過是一處鬧劇。
“走。”鄧舟臉色發狠,並沒有打算認輸。他垂下手,慢慢摸入懷裏,似是做了什麼決定。
在他的懷裏,還有趙棟的令牌。大不了魚死網破。
“先生,到處都是人。”
“我留了一條退路。”鄧舟顫了顫聲音,“諸位,事到如今已經沒有退路,倒不如……倒不如隨我一起入宮!”
“殺死趙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