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問,伯烈的建議呢。”
東方敬認真抬頭,“若問我的建議,主公可以開戰。北渝現在水師孱弱,襄江天險,隻需留苗通在,那麼便無憂矣。而且,北渝世家雜亂,此時若讓了一場勝利,隻怕會讓北渝的人,更加團結一心。”
“伯烈所言,正是我的意思。”徐牧鬆了口氣。看來,自己的想法並沒有錯。戰爭所最為重要的,便是糧草。
但現在,不僅是西蜀種稻的豐收,還有剿滅糧王收繳到的,哪怕全麵開戰,也足夠西蜀撐三四年。
而且還有很重要的一點,若是這般開戰,西蜀雖然同樣是守勢,但也在隱約之間,破了北狄的大軍南攻,變成拉鋸戰。
“殷鵠,你的意思呢?”
殷鵠笑了笑,“主公,這一年多的時間,老子早淡出個鳥了。打便打,還讓什麼一場大勝,豈非是長他人的威風!”
“狗福,你呢?”
“韓幸雖年幼,但亦知士氣不可辱的道理。”
徐牧仰頭,靠在了王座上。
便如這些年,他一直在夾縫中求生,需要時間,需要人手,需要糧草。但現在,有諸多老兄弟的支持,這一步,他該踏出去了。
“伯烈,你可有妙計。”
“主公放心。”東方敬笑了笑,“此次開戰,我等第一的目標,便是內城邊境的鯉州。若無猜錯,常勝小軍師,會選擇從定州方向而來,想討一場大勝。”
內城數州,其中以鯉州最為貧瘠。州境很小,申屠冠的大宛關,便是在鯉州邊境上。
打下了鯉州,便算有了攻入內城的橋頭堡。但一樣的道理,申屠冠可不是什麼泛泛之輩,硬得很。
“小軍師,那恪州如何?”
“沒有水師,蔣蒙不敢入江,說不得,到時候還會調離恪州。”
殷鵠點頭,又繼續問道,“這樣一來,豈非是說,我西蜀天下精銳的水師,便毫無作用了?”
“莫急。”東方敬笑了笑,又和徐牧對視一眼。關於水師的作用,在先前他們已經談了。
不過,這件事情,需要魯雄那邊,至少先建造出一批海船,如此一來,才能讓水師,從海上繞到紀江。
……
一場商議之後,有了初步的計劃。天色已晚,殷鵠和小狗福都離開了王宮。唯有東方敬,還坐在椅子上沒走。
“伯烈擔心的,可是暗子?”
“正是。”東方敬點頭,“起了戰事,我西蜀要的成果,還沒有達到。暗子現在,雖然能掌領軍隊,但兵數並沒有太多,而且這些新帶的營軍,也沒有將暗子當成軍魂。因此,我需要想一個法子。”
“什麼法子?”
東方敬猶豫了下,“主公可記得河北的叛軍。”
“記得,伯烈來了信,那叛軍主將,好像叫什麼胡富。”
“正是,我打算將叛軍獻祭,讓暗子立下一份大功。如此一來,不管是聲望還是戰功,暗子都會很快擢升。”
徐牧臉色沉默。
“主公,胡富不願投蜀,也就是說,在他的心裏,亦是對我西蜀,沒有任何的感情。雙方無非是為了共同之敵,才暫時走到一起。他先前時候,還來了信問我,何時攻伐北渝,到時候,他自會配合。到了現在,據他所說,已經又聚了六七千的叛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