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可寫昭文,便當敬告天下百姓,我西蜀乃是替天行道。是北渝那邊,先挑起了戰事。”東方敬認真開口。
徐牧點頭。還是那句話,你要想做大事,往往都需要一份大義。
北渝現在,約莫是放棄了渡江,轉而攻打定州,不管是北關還是東關,隻要破了一處,那麼對於西蜀而言,將是滅頂之禍。
“那麼諸位,便請各司其職。我徐牧還是那句話,我西蜀離著天下,隻差最後一步,敢問諸位,可敢踏出去!”
“自然敢!”無數的西蜀大將,盡是臉色激動。
徐牧呼出一口氣。按著計劃,東方敬很快要趕去定州坐鎮。而江南這邊,若是北渝讓蔣蒙的東路軍調走,那麼老黃便也會北上參戰。
這場南北之爭,約莫是要全麵開始了。
……
定東關外。
常勝皺住了眉頭,他收到情報,此時在定東關上,柴宗剛走,便有另一位西蜀的大將。乃是西蜀裏,最為擅守的陳忠。
這隱約是說,西蜀是真敢打了。
“小軍師,現在如何。”申屠冠在旁,也皺了皺眉。他有些不明白,定東關城高牆厚,又有數萬人在死守,哪怕他們十幾萬的大軍,也未必攻得下。
“申屠將軍,主公有問,若是急行軍,一日能行幾裏?”
申屠冠想了想,“兵貴神速,一百二十裏左右。”
常勝點了點頭。
“申屠將軍,那麼,便先由你大軍攻城。記著,以佯攻為主,莫要有太大的傷亡。”
申屠冠沉默了下,點頭領命。他是知道的,北關那邊,破蜀將軍黃之舟,同樣也是佯攻。
這小軍師的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不出二日,便會有大儒,在長陽寫下昭文。便說西蜀去年入冬,殺死壺州百姓共計萬人,而我北渝,乃是替天行道。”
“去年入冬?莫不是跛人借著幾萬難民,扮作了蜀卒?”
“這事兒,無非是一輪由頭。不管怎樣,我北渝不能師出無名。”常勝的眉眼間,已經露出一份堅毅。
“申屠將軍,你先按我的意思去做。”
“領小軍師的命令。”
……
定東關上,帶著大軍參戰的陳忠,看著城關之下,浩浩的北渝大軍,不知覺間,眉頭皺了起來。
他原先還在涼州打馬匪,不曾想,急促之間,便領了軍命,趕到了定東關。
“可有情報?”
“陳將軍,有探子稟報,至少十五六萬的北渝大軍。”
“十五六萬。”陳忠目光沉沉,“好在柴宗一直布防,沒有失去第一場守堅的先機。”
“將軍,申屠冠領軍叩關!”
“死守城關!”陳忠不慌不亂。這座定東關,一直在加固修葺,到了現在,已然是一座天下雄關,能據險而守。
果不其然,遠遠的,陳忠便看見了申屠冠的旗號。他不敢掉以輕心,催促著手下士卒,奮力守關。
連著三日,申屠冠都無法取得絲毫進展。
又近黃昏,雙方偃旗息鼓。
北渝營地。
走到中軍帳的申屠冠,剛要請罪。
“申屠將軍,無需如此。”常勝露出笑容,“定東關城高牆厚,一時攻不下,乃是正常不過。”
申屠冠歎了口氣。還是那句話,先前北渝的定策,是渡江南下。說不得,會比攻打定東關,要容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