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南,吹著江風的黃道充,今日收到了成都的密信。信裏給了他一個信息,要不了多久,西蜀將和北渝開戰。
看了幾遍,黃道充才緩緩放下了信,整個人迎著江風,露出了笑容。
“打便打,卵大的坐江山。”
黃道充明白,能走出這一步,自家的那位蜀王,以及跛人小軍師,必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北渝雖然難啃,但這一場,並非是沒有機會。
“大風起兮——”
黃道充站起來,朝天呼喊,江風灌入他的袍子,呼呼作響。
南海,交州城。
病愈的趙棣,坐在王座上,咳了兩聲後,將手裏的書信,小心放在了一邊。
信,是蜀王給的,是一封讓他助戰的信。
隻可惜,病弱殘軀,無法帶兵遠行。
“趙棟。”終於,他沉默了下,喊出了自家嫡子的名字。上次的事情,終歸有這不成器的,開始學著沉穩。
“父王,我在。”
“十日內,我要整合南海五州的兵力,共三萬大軍,由你代做主將,經楚州入江南,與西蜀大軍會師。棟兒,你可記著我說的。”
“記著,西蜀在,南海昌盛。西蜀滅,南海五州不複存在。”
趙棣滿意一笑,“此次出征,休要濫用軍權,阮秋將軍亦在那邊,凡事與他多商量,他會幫你的。”
“父王放心。”
趙棣長呼一口氣,遠眺著王宮外的天色。終於,這曠世的南北之爭,將要全麵開啟。當然,他並沒有意外。在一場場的針鋒相對下,西蜀和北渝之間,矛盾已經不可調停,一經爆發,必然不死不休。
近一個月的時間,西蜀各方,都在暗中調度兵力。
西域諸國。
樓築昂起頭,看著周圍的國王。他並沒有多言,隻將手裏徐蜀王的書信,一字不落地讀完,不多時,整個小王宮內,盡是奮勇的呼聲。
……
“行軍,繼續行軍!”一支浩浩的黑甲軍,逾五萬人,正循著內城鯉州的邊境,奔赴大宛關。
這一次,親自領軍的人,正是小軍師常勝。
騎在馬上,常勝皺著眉,臉龐間滿是冷靜。這天下人,隻將他當成了北渝小軍師,但似乎是忘了,哪怕論天下十大名將,他亦占著一席。
“小軍師有何打算。”
常勝皺眉,“拖得太久了。北渝的那些老世家,約莫是都有不滿。”
先前他的族兄選妃,花了些時間,算是安慰了一把。但不管如何,內城老世家們要的,不僅僅是這麼簡單。
“定東關那邊,如今是西蜀悍將柴宗在守,城高牆厚,我等不見得能占到便宜。”
“我與他相熟。”常勝沉默了會,吐出一句。當初為了對付糧王,兩人走得很近。卻不曾想,有朝一日會成為敵人。
“我了解他的性子。認真地說……他是個很小心的人。怕辜負了徐蜀王所托,所以一定會盡力,守住定州。但他似乎是忘了,不僅是定東關,定北關那邊,同樣是危險無比。我已經勒令,讓破蜀將軍黃之舟,帶人去佯攻定北關了。北關告急,小心翼翼的柴宗,極可能會離開東關,奔赴北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