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時候,才是我出手的機會。”
“軍師之意,是要和西蜀開戰了麼?”
常勝歎了口氣,“這天下大勢,並非是由我來定,也並非是由跛人來定,定下這大勢的,乃是天意。到了現在,我北渝和西蜀,已經到了一個爆發的臨近口子。”
當初定下的大策,是渡江南侵。要知道,比起渡江南侵,麵前城高牆厚的定東關,更加難以征服。
但這一場,不得不打。北渝裏,與西蜀開戰的聲音越來越多,越來越響,哪怕是自家的那位族兄,亦無法左右。
“我不知跛人的想法,但他若是聰明的話,當知曉我的意思,隻需要讓一場勝利,北渝和西蜀,便能相安無事。若不然,便隻能全麵伐蜀了。”
“真要伐蜀?”閻辟吃驚。
“有何不可。”常勝麵無表情,“老師的遺誌,是大軍南侵,不給蜀人苟延殘喘的機會,一鼓作氣定下江山。”
“小軍師的意思,是放棄渡江,攻打定州嗎?”
常勝垂頭皺眉,“不得不說,跛人那邊,徹底堵死了渡江的機會。但事情,終歸要看西蜀的選擇。”
“小軍師,西蜀現在,敢與我北渝開戰麼?不管是器甲還是糧草,甚至戰馬,都不如我北渝。軍師說笑了。”
常勝不答,隱約間,忽然覺得閻辟的分析,是一件可笑的事情。
……
“如我所料,定北關那邊,已經起了戰事。”東方敬臉色平靜,“另外,領兵的人,是北渝的破蜀大將黃之舟。”
“那叛賊!”在成都王宮裏,不少的大將聽到這個名字,頓時都臉色動怒。
“這便是北渝小軍師的意思,由黃之舟領軍,激怒我西蜀。不管是封號,抑或是他本人,他算得上是西蜀的逆鱗。柴宗那邊,已經從定東關過去了。”
“那豈非是說,定東關沒有大將鎮守?”在王宮裏,韓九擔心道。
“有的。莫要忘了,先前我西蜀,也在調兵遣將。陳忠那邊,已經趕過去了。”
徐牧坐在王座上,並沒有立即發言,反而是讓東方敬,將如今的形勢,慢慢地說出來。
現在整個西蜀的兵力,共有十二三萬。南海五州,以及阮秋的海越人加起來,該有七八萬。西域那邊,以騎軍馳援,也該有二萬人。
最後的山越營降卒,怕生出禍事,隻先動用兩萬人。
全部加起來的話,如今共有二十五萬左右的大軍,準備參與和北渝的決戰。但在徐牧看來,北渝那邊,可參戰的人數,至少有近四十萬。而且,這還不包括那些世家門閥的私兵,全算進去,隻怕有四十多萬的人馬。
不管在器甲,糧草,甚至是戰馬,都不如北渝。
但既然決定開戰,那麼便沒有了回頭路。而且,按著東方敬的建議,隻要拖住戰事,不讓北渝成為鯨吞之勢,那麼等魯雄那邊的海船造好,還會有一個殺機。
雖然不管怎麼看,雙方此時都會有些倉促。但有時候,一個小小的引線,便能引發出一場天下大戰。